第199部分(第2/4 頁)
繼續說道,“我真的沒見過有誰變化得那麼突然。”
“她這病就是這樣,漢娜,”她的主人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眼睛,站在那裡雙眼凝望著她的主人。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過了一會,他問道。
她搖了搖頭。“我真不敢相信她就這麼走了,”她低低地說,“我老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她還在——”
“那是你神經緊張,”她的主人尖銳地說。
“——並且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費了好大勁哥達總算忍住了沒看她。
“神經緊張,”他又說了一遍,“或許你應該休息幾天。你太緊張了。”
“你也是,先生,”女人充滿敬意地說,“在病中,像你那樣侍候她,我真想象不出來你是怎麼承受下來的。要是能找個護士。”
“我情願自己做,漢娜,”她的主人說道,“如果真有護士的話,她肯定會被嚇壞的。”
女人很同意。“並且她們總是偷看並且打聽跟她們無關的事,”她補充道,“而且老是以為自己懂得比醫生還多。”
哥達慢慢地打量了她一眼。那高挑、瘦骨嶙峋的身體以一種很謙恭的姿勢站在那裡;冷冷的藍灰色的眼睛瞅著下方,愁苦的面龐近乎呆板。
“給她看病的都是最好的醫生,”他說,眼睛又瞅著那堆火,“誰也沒有辦法能做得更多了。”
“並且誰也沒有你照顧她多,先生,”女人回應道,“天下沒有幾個丈夫能像你那樣做。”
哥達坐在那裡極不自然了。“該做的,漢娜,”他簡短地說道。
“或者說像你做得這麼好,”女人以一種精準的、似乎測量好的速度慢慢地說道。
帶著一種奇怪的、不斷下沉的感覺,她的主人頓在那裡,似乎在努力恢復自控。接著他轉過頭平靜地看著她。“謝謝你,”他慢慢地說,“你說得不錯,不過我現在不想談這些。”
漢娜走出房間關上門後好一會兒,他還坐在那裡沉思。不久前的幸福感覺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絲他不願去想,然而卻無法緩解的憂慮。他開始回憶過去幾個星期自己的行動,認認真真地回憶,不過根本就想不起來有什麼漏洞。他妻子的病、醫生的診治、他自己熱心的照料,這些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試圖回想女人確切的每句話——她的態度。的確,是有什麼東西讓他感到了恐懼。但到底是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他完全可以對他的恐懼一笑置之。餐廳裡充滿了陽光以及咖啡和燻肉的香味。漢娜還是那個容易焦躁的,普通的漢娜。能為了兩個雞蛋,就很誇張地跟小販爭論。
“燻肉木奉極了,”她的主人臉上掛著微笑說道,“咖啡也是;不過你做的咖啡一直都是這樣。”
漢娜微笑著做了回應,然後從一個面頰紅撲撲的女僕手裡接過了鮮雞蛋,放在他的面前。
一斗煙,加上一陣輕快的步伐,使他極其歡快。他帶著運動後的滿面紅光回到了家裡,他再次擁有了那種自由並且新鮮的感覺。他走進了花園——現在是他的了——並且計劃起對它進行修繕。
吃過午飯,他到各處屋子裡轉了一圈。他妻子臥室的窗戶開著,屋子裡乾淨整潔。他的眼光從收拾整齊的床一直看到擦得鋥亮的傢俱。然後走近梳妝檯,把它的抽屜拉出來逐個檢查。除了一些零碎物件,裡面什麼都沒有。他走出房間,到樓梯口喊漢娜。
“你的女主人是否鎖了一些東西?”他問道。
“什麼東西?”女人問。
“嗯,主要是她的珠寶。”
“哦!”漢娜笑了,“她把所有的珠寶都給我了,”她很平靜地答道。
哥達強忍住了驚歎。他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起來。但是他還是很嚴肅地問:
“什麼時候給的?”
“就在她死前——死於腸胃炎之前,”女人答道。
一段長長的沉默之後,他轉過身機械地認真地將梳妝檯的抽屜逐個關好。那面傾斜的鏡子照出他慘白的面色,接下來說話也沒有將身體轉過來。
“那好,”他說道,聲音沙啞,“我只是想知道它們怎麼樣了。我想,或許米莉——”
漢娜搖了搖頭。“米莉挺好的,”她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的笑容,“她和我們一樣誠實。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先生?”
她走出房間,輕輕地,以一個受過良好訓練的僕人特有的方式關上了門;哥達用手扶住床架,穩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