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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y)均為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美國著名拳王。),或者像邱吉爾和羅斯福。”
“真有趣,”她說,“現在你到這邊來吧,親愛的,挨著我坐在沙發上,你喝杯好茶,吃塊薑汁餅乾,再去睡覺。”
“你真的不該這麼費心,”比利說,“我並沒有想讓你這麼費心。”他站在鋼琴旁,看著她張羅著茶杯茶碟。他注意到她有一雙白皙、小巧、動作靈活的手,塗著紅指甲。
“幾乎可以肯定我是在報上看到他們的名字的,”比利說,“我馬上就會想起來的,一定會的。”
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樣似乎記得可又記不起來更讓人著急的了。他不願意丟開不想。
“咳,等一等,”他說,“稍等一等,穆爾荷蘭……克利斯託弗·穆爾荷蘭……這不就是伊頓公學那個學生的名字嗎?他在西部徒步旅行,可突然……”
“要加牛奶嗎?”她問道,“要糖嗎?”
“要。可突然……”
“伊頓公學的學生?”她問道,“啊,不是的,親愛的,不可能是這樣,因為我的那位穆爾荷蘭先生到我這兒來的時候肯定不是伊頓公學的學生,他是劍橋大學的學生。過來坐在我旁邊,在這可愛的火前暖和暖和。快來呀,你的茶點全都準備好了。”她拍拍身邊沙發上的空位子,向比利微微笑著,等著他到她身邊來。
他慢步走過房間,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她把他的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好啦,”她說道,“多好,又舒服又暖和,是吧?”
比利小口喝著茶,她也一樣。約有半分鐘左右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但是比利知道她在打量著自己,她的身子半朝著他,他可以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越過茶杯沿看著他。他不時地聞到一絲好像直接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奇怪的氣味,這氣味一點也不令人討厭,而且使他想到——咳,他也說不清這氣味讓他想起了什麼。是醃核桃仁?新鞣出的皮子?還是醫院走廊裡的氣味?
“穆爾荷蘭先生是個喝茶大王,”良久她又說道,“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哪個人像親愛的、可愛的穆爾荷蘭先生那樣喝那麼多的茶。”
“我想他不久前才離開這兒的吧,”比利說,腦子裡還在琢磨著那兩個名字。現在他敢肯定自己是在報紙上看到這兩個名字的——是在報紙的大標題上看到的。
“離開了?”她彎起眉毛說道,“可是親愛的孩子,他根本沒有離開,他還在這兒,坦普爾先生也在這兒,他們在三樓,兩個人在一起。”
比利慢慢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女房東。她報以微笑,然後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膝頭,問道:“你多大了,親愛的?”
“十七歲了。”
“十七歲!”她高聲說道,“啊,最理想的年齡了!穆爾荷蘭先生也是十七歲。不過我想他比你要稍稍矮一些,事實上,我敢肯定他比你矮一些,他的牙齒也沒有你的那麼白。你有最漂亮的牙齒,威弗爾先生,你知道嗎?”
“我的牙其實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好,”比利說,“後面的牙全是補過的。”
“當然,坦普爾先生年紀要大一些,”她沒有理睬他說的話,繼續說道,“他其實已經二十八歲了,可是要不是他告訴了我,我是怎麼也猜不到的,一輩子也不會猜到的。他渾身上下一個小瘢點也沒有。”
“一個什麼?”比利問道。
“他的面板簡直像嬰兒的面板一樣。”
談話停了下來。比利拿起茶杯,又呷了一小口茶,然後把杯子輕輕地放回小茶碟裡。他等著她說點別的,但她似乎又陷入了常有的沉默之中。他坐在那兒,咬著下嘴唇,兩眼向前直勾勾地望著屋子遠處的角落。
“那隻鸚鵡,”終於他開口道,“你知道嗎,當我在街上從窗戶看見它的時候完全讓它給迷惑了。我簡直可以發誓說那是隻活鸚鵡。”
“啊,已經不再是活的了。”
“這標本簡直做得精巧極了,”他說,“一點也看不出是死的,誰做的?”
“我。”
“你做的?”
“當然是我做的,”她說道,“你見到我的小巴茲爾了吧?”她把頭朝那舒舒服服地蜷縮在壁爐前的德國種小獵狗一點。比利看看那狗,突然間他發現這畜生也一直像那隻鸚鵡一樣一動不動、一聲不響。他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狗的背。狗背又硬又冷,而當他用手指把狗的毛推向一側時,看見了毛下的面板,灰黑色,乾乾的,防腐儲存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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