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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我真高興。”她熱切地看著他的臉,說道,“我都開始擔心了。”
“沒事,”比利歡快地說道,“你別為我擔心。”他把箱子放在椅子上,開啟它。
“吃晚飯嗎,親愛的?到這兒來之前你搞到東西吃了嗎?”
“我一點也不餓,謝謝你。”他說,“我想盡快上床睡覺,因為明天我得早起到公司去報到。”
“那好吧,我走了。你最好把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不過你上床以前,能不能費心到樓下客廳去填一下住宿登記表?法律規定人人都得填,咱們在這個時期可不想幹犯法的事,對吧?”
她向他微微一揮手,迅速走出去,關上了門。
看來女房東有點精神失常,不過這絲毫也沒有使比利不安。反正她不僅毫無危害——這一點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很明顯心腸很好。他猜想她很可能在戰爭中失去了一個兒子,或者是有過類似的遭遇,一直沒能從這個打擊中解脫出來。
就這樣,幾分鐘後,當他把東西從箱子裡拿出來,洗過手之後,便匆匆下樓走進了客廳。女房東沒在客廳裡,但壁爐中爐火熊熊,那隻德國種小獵狗仍在爐前睡著。房間裡暖洋洋的,使人感到十分舒服。我可真走運,他搓著雙手,心想,這兒可真不錯。
他見住宿登記簿開啟放在鋼琴上,因此就拿出鋼筆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在這一頁上,他的名字前面只有兩個人登記過,就像人們看見旅客登記簿時常做的那樣,他讀起前面的登記來。其中一個叫克利斯託弗·穆爾荷蘭,從加的夫來的;另一個是從布里斯托爾來的格里高利·坦普爾。
真奇怪,他突然想到,克利斯託弗·穆爾荷蘭,這名字有點熟。
他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頗為不常見的名字的呢?
是小學的一個同學嗎?不是。是他姐姐眾多的男朋友中的一個嗎?也許是的。也可能是他父親的一個朋友?不是,不是,都不是。他又一次看了看登記簿。
克里斯托弗·穆爾荷蘭
加的夫市大教堂路二三一號
格里高利·坦普爾
布里斯托爾市梧桐大道二十七號
事實上,細想起來,第二個名字好像也和頭一個名字一樣很耳熟。
“格里高利·坦普爾?”他念出聲來,拼命地回想,“克利斯託弗·穆爾荷蘭?……”
“多麼可愛的孩子們,”在他背後一個聲音答道。他回頭看見女房東手裡端著放茶點的托盤飄然走進房內,她把托盤高高地端在手中,好像托盤是勒在一匹歡躍著的馬身上的韁繩。
“不知怎麼這兩個名字很耳熟,”他說。
“是嗎?太有意思了。”
“我幾乎可以肯定以前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兩個名字。你說怪不怪?也許是在報上見到過,他們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吧,是嗎?我是說有名的板球手啦,或足球隊員之類的。”
“有名人物,”她把托盤放在沙發前的一張矮茶几上,說道,“啊,不,我想他們不是什麼有名人物。可是他們長得非常漂亮,兩個人都很漂亮,這點我可以肯定。他們個子高高的,年輕、漂亮,親愛的,和你完全一樣。”
比利再一次低頭看著登記簿。“嘿,我說,”他注意到了上面的日期,說道,“最後一個登記的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是嗎?”
“是的,確實這樣。而克利斯託弗·穆爾荷蘭是在這之前幾乎一年之久——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
“哎呀!”她說道,一面搖著頭,一面輕嘆了一聲。“你要不說,我是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時間真是一晃就從我們身邊過去了,真快,不是嗎,威爾金斯先生?”
“我的名字是威弗爾,”比利說,“w—e—a—v—e—r。”
“啊,當然是這樣!”她往沙發上一坐,大聲說道。“我真笨,我向你道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就是這個樣子,威弗爾先生。”
“你知道嗎,”比利說,“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十分離奇的地方嗎?”
“親愛的,我不知道。”
“嗯,你看——這兩個名字,穆爾荷蘭和坦普爾,我不但好像記得,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名字還似乎有那麼點兒奇怪的聯絡。就好像兩個人因為同樣的什麼事出的名似的,不知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就像……嗯……就像,比方說,像鄧普西和突尼(鄧普西(william h。dempsey)和突尼(james j。tu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