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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納一面穿大衣一面笑。
“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們說得對,這個病例是有點蹊蹺。那就是我這個病人還活著。我給他醫治潰瘍性結腸炎治了兩個星期,今天下午我才忽然明白我的診斷不對——除非我能找到他真正的病因,否則他就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死亡。謝謝你們對於此病所作的診斷,有了這個診斷,我就可以挽救我這個病人的性命了。”
半小時後,愛克斯社的社員,站在聖邁克爾醫院裡看著華納動手術。沒有一個人吭聲。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護士靜悄悄地把手術器械遞給華納。他們的手上沾滿了血。
十四個醫學泰斗滿懷希望地盯著吞了一根魚骨的少年因痛苦而失去知覺的臉。沒有一個國王或教皇在死亡線上掙扎時,有這麼多的名醫屏息凝神地環伺左右。
突然間滿頭大汗的華納舉起戴著手套的手來,手指中間夾著一樣東西。
“把它洗乾淨,”他低聲對護士說,“拿給各位先生看。”
老迪克邁步上前,從護士手裡接過那東西來。
“一根魚骨。”他說。
愛克斯社的各位社員圍著那根魚骨,就像它是難以形容的寶物。
三個星期後,病人完全復原。
蕪茗譯
13.一道特色菜
〔美國〕斯坦利·埃林
“這兒就是斯碧洛餐廳。”說話的是拉弗勒。
科斯坦面對著一個正方形褐色砂石的門面。跟別的門面一樣,也是從兩旁延伸出去,隱沒在空蕩蕩大街冷溼的昏暗之中。他的腳下是地下層,窗子圍著鐵條,重重的窗簾後面透出微弱的燈光。
“天哪!”他說,“這不是個陰森恐怖的洞穴嗎?”
“請你明白,”拉弗勒語氣生硬地說,“斯碧洛並不是家有氣派的餐館。雖然這是個神經質的時代,浮躁緊張,可它我行我素,不願同流合汙。這兒也許是本城最後一家以煤氣燈照明的重要場所了。但照例看到同樣貨真價實的設施。有謝菲爾德俱樂部式的周到服務,也許,在冷落的角落裡還有蜘蛛網,這在半世紀前,在顧客的眼中也是司空見慣的!”
“你這番介紹真叫人倒胃口,”科斯坦說,“再說這種地方也太不衛生。”
“一旦進去,”拉弗勒接著說道,“你就會把本年、本日、本小時裡的愚蠢念頭拋得一乾二淨。你就會獲得精神上片刻的新生,不是因為場面的富麗堂皇,而是氣氛的莊嚴肅穆。而這些寶貴的品質被我們這個時代拋棄了。”
科斯坦尷尬一笑。“聽你說來,這不是餐館,倒像是座大教堂了。”
在頭頂慘淡街燈的反光裡,拉弗勒凝視同伴的臉。“我捉摸,”他說,“今天邀請你來是不是錯誤之舉。”
這話傷了科斯坦的心。儘管他有個令人羨慕的職位,薪金豐厚,在這個自大的矮個兒眼中自己充其量只是個小小的職員。但是他不能自慚形穢,自己的尊嚴也得略略有所表示。“如果你有這願望,”他冷冷地說,“我可以另作安排,無非是區區小事一樁。”
拉弗勒那大如牛眼的眼睛仰望著科斯坦,紅撲撲的圓盤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顯得異乎尋常的不安。“不,不,”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說,“完全不是那回事。你與我在斯碧洛共進晚餐很重要。”他緊緊拽住科斯坦的胳膊,領著他到了地下層鐵門前。“你是知道的,你是我辦公室唯一懂美食的人。我雖很瞭解斯碧洛餐館的諸多好處,要是不與一位精於此道的朋友分享,就好比明珠暗藏,不與他人所道,那多可惜。”
科斯坦聽了這話,怒氣消了大半。“我知道,熱衷消受口福的人還真不少。”
“我可不屬於這種人,”拉弗勒厲聲答道,“我把斯碧洛餐館的秘密藏在心中好多年了,恨不得一吐為快。”
他在門邊摸索了一陣,只聽見裡面傳來一隻老舊的手拉門鈴發出的刺耳而微弱的聲音。裡面的門嘎吱一響,打了開來,科斯坦看到一張模模糊糊的臉,唯一看得清的是一排閃閃發亮的牙齒。
“請問先生你是……”只聽得那面目不清的人問道。
“拉弗勒先生和一位客人。”
“先生,”那個面目不清的人又說。這一次明顯聽得出用的是邀請的口吻。那張臉閃到一旁,科斯坦跟在東道主後面跌跌撞撞走下那唯一的一級臺階。身後的大門和二門先後吱吱嘎嘎關了上去,他站在小小的門廳裡直眨巴眼睛。他看見前面也有一個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意識到,那個盯著他看的人原來是在那巨大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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