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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後面的那個紳士不是那種東西,現在他似乎與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離我一樣遠。那麼,以這種速度,他不會像我那麼快地吃到晚飯;而且,天哪!現在還不到一刻鐘了。我必須快跑!”
事實上,帕金斯只有很少一點時間來換衣服。他在晚餐時看到上校,平和——或者是那位紳士能夠控制的與之類似的東西——已經又一次佔據了那位軍人的胸膛,晚餐以後打橋牌的時候,這種平和也不會被戰爭所取代,因為帕金斯是一個非常高雅的玩家。因此,快十二點的時候,他從橋牌桌邊離開,他感到自己這個晚上消磨得非常滿意。而且,甚至在地球客棧裡待兩個星期或者三個星期長,生活也能在類似的狀況下忍耐下去。“特別是,”他想道,“如果我能繼續提高我的球藝的話。”
他沿著通道走的時候,遇到了地球客棧裡擦靴子的人,那個人停住了,說道:
“請原諒,先生,剛才我刷您外套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口袋裡掉出來了。我把它放進了您的櫥櫃抽屜裡,先生,就在您的房間裡,先生——一根管子或者那類東西,先生。謝謝您,先生。您會在您櫥櫃抽屜裡找到它,先生——是的,先生。晚安,先生。”
這段話讓帕金斯想起了他那天下午的發現。懷著相當大的好奇心,他就著蠟燭光翻來覆去地看著它。它是青銅的,形狀很像現代的狗哨;事實上,它就是一個狗哨——是的,它肯定是一個狗哨——它確實就是一個狗哨,不是別的東西。他把它放到唇邊,但是它裡面滿是細細的、結成塊的沙或土,敲它沒有用,必須用刀子才能把它弄鬆。帕金斯一向有整潔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他把土清在一張紙上,把紙拿到窗邊,把土倒出去。開啟窗扉的時候,他看見夜色清朗,他停下來一會兒,看著大海,注意到一個滯留在外的漫步者站在客棧前的海灘上。然後,他關上窗子,對伯恩斯陀的人這麼晚還逗留在外有一點兒吃驚。
他又把哨子拿到燭光下面。噢,上面確實有一些刻痕,而且不止是一些刻痕,而是字母!稍稍擦一下就能相當清晰地看到上面深深刻著的銘文,但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以後,教授不得不承認,對他來說,它的意思就像伯沙撒牆上的文字一樣難懂。哨子前面和後面都有文字。一面是這樣的:
另一面是這樣的:
“我應當能夠把它認出來,”他想道,“但是我覺得我的拉丁文有點生疏了。開始考慮它的意思的時候,我不相信自己甚至還認識哨子這個詞。長的那一句看來的確很簡單。它的意思應當是:‘這是誰,誰來了?’噢,查明真相的最好辦法顯然是為他吹這個哨子。”
他試著吹了一下,又突然停住了,吃了一驚,但是對自己吹出的音調很滿意。它有一種無限遙遠的音質,而且,聲音雖然柔和,但是不知怎麼的,他覺得方圓幾英里之內都一定能聽見。它似乎還是一種有力量(很多香味有這種力量)在頭腦中形成畫面的聲音。有一瞬間,他清晰地看見了一幅景象:夜晚一片寬闊、黑暗的廣袤空間,一絲清新的風吹拂著,中間有一個孤獨的身影——怎麼會有這幅景象,他說不出來。如果這幅畫面不是被一陣突然吹向窗扉的勁風弄碎的話,他或許會看見更多,這陣風如此突然,他不由得抬眼看去,正好看見黑暗的窗格外有什麼地方一隻海鳥的翅膀發著白光忽地閃過。
哨子的聲音讓他非常著迷,他忍不住又試了一次,這次更大膽了一些。聲音比以前稍稍大了一點兒,或許並不大,重複吹哨子打碎了幻象——沒有畫面隨著聲音出現,而他半是希望畫面能出現。“但是這是什麼?天哪!什麼能在幾分鐘之內使風吹起來!多麼大的風!那兒!我知道那個窗鉤沒有用!啊!我想就是如此——兩枝蠟燭都滅了。這風足以把屋子撕成碎片。”
首要的事是把窗子關上。你可以想象二十個帕金斯在與那個小小的窗扉搏鬥,或者想象他似乎在被一個強壯的夜盜往後推著,風的壓力就有這麼大。它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窗戶吹開了,窗戶砰地一響,然後又自己關上了。現在要重新點燃蠟燭,看看風造成了什麼損失——如果有什麼損失的話。沒有,似乎沒有什麼問題,甚至窗扉上的玻璃都沒有破碎。但是噪音顯然至少把客棧裡的一個成員鬧起來了:能聽見上校穿著襪子的腳在樓上的地板上重重地走著,而且他還發著牢騷。
雖然風起得很快,但它卻沒有很快消歇。它繼續在客棧裡呼嘯而過,而且風聲不時升高成一種悽慘的號叫,就像帕金斯客觀地指出的,它可能使一些愛幻想的人感到很不舒服;一刻鐘以後,他又想道,甚至是缺乏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