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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說到的那個古老的哨子了嗎?我想還沒有。喏,它在這兒。”
上校小心翼翼地在燭光中翻來覆去地看著。
“你認得出這些銘文嗎?”帕金斯把哨子放回去的時候,問道。
“認不出,在這個光線下面認不出。你打算把它怎麼辦?”
“噢,我回劍橋的時候,會把它交給那兒的某個考古學家,看看他們對它有什麼看法;很有可能,如果他們認為它值得保留,我可能把它送給某個博物館。”
“呣!”上校說,“你可能是對的。我所知道的是,如果它是我的,我會直接把它扔到海里去。說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我知道得很清楚,但是我希望它會讓你知道學無止境。我希望這樣,我肯定它會這樣。祝你晚安。”
他轉身走了,留下正打算說話的帕金斯一個人在樓梯底下,不久,兩個人就在各自的臥室裡了。
由於某些不幸的意外,教授房間的窗子上既沒有遮簾也沒有幕簾。前一天晚上他幾乎沒想到這點,但是今晚一輪上升的明月看來完全可能會直射著他的床,而且可能後來會把他弄醒。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很是氣惱。但是,他以一種我只能嫉妒的靈活性成功地搭起了一幅臨時窗簾,用的是一塊火車上用的毯子,幾個安全別針,一根手杖和一把雨傘,這些只要搭在一起,就能完全把他床上的月光擋住。然後,他很快舒舒服服地躺到了那張床上。他讀了一本有點兒嚴肅的書,書長得足以產生明顯的睡眠的願望,他昏昏欲睡地環視了一下房間,吹熄了蠟燭,躺到了枕頭上。
他必定熟睡了一個小時或者更長時間,這時突然嘩啦一聲響,極討厭地把他震醒了。他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精心搭建的窗簾倒了,非常明亮的、如霜的月光直射到他臉上。這太惱人了。他有可能起床再把窗簾搭起來嗎?或者,如果他不起來重搭,就那麼湊合著睡?
有幾分鐘他躺著,考慮著這兩種可能性;然後,他急速地翻身,睜大眼睛,屏住呼吸躺在床上聽著。他肯定,就在屋子對面的那張空床上,有一聲響動。明天,他要讓人把它移走,因為必定有老鼠或是什麼東西在上面戲耍。現在安靜了。不!騷動又開始了。有種沙沙聲和搖動聲:這肯定是任何老鼠都弄不出來的。
我自己能想象出一點兒教授的迷惑和恐懼,因為我三十年前曾在一個夢裡看見過同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讀者或許很難想象,看見一個人影突然在他明知是一張空的床上坐起來,那對他是多麼可怕。他一躍而起,下了自己的床,一個箭步衝向窗戶,那兒放著他唯一的武器,用來搭窗簾的手杖。結果表明,這是他做得最糟糕的一件事,因為空床上的那個人,以一種突然而平滑的動作,從床上溜下來,雙臂張開,站在了兩張床之間,擋在了門前。帕金斯看著它,恐懼而困惑。不知怎麼的,衝過它身邊,從門中逃出去的念頭讓他無法忍受。他不能忍受——他不知道為什麼——碰到它;至於它碰到他,他寧願跳窗戶,也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它這時站在暗影裡,他看不見它的臉是什麼樣子。現在它動了,俯身向前,他突然意識到,既有些恐懼又有些輕鬆地意識到,它必定是瞎的,因為它似乎是用裹住的雙臂在四處胡亂摸索著。它半轉過身子,突然察覺到了他剛剛離開的那張床,於是朝床飛撲過去,俯下身,在枕頭上摸索著,它摸索的樣子讓帕金斯不寒而慄,因為他生平從未想到過那竟然是可能的。很短的幾秒鐘以後,它似乎知道這張床是空的,然後,它向前移動到有光的地方,面對著窗戶,它第一次顯示出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帕金斯非常討厭別人問到這個,不過有一次他的確描述過它的幾分模樣,我正好聽見了。我推斷他記得的主要是它的那張恐怖的、極其恐怖的、弄皺了的亞麻布的臉。他在那張臉上看到的表情,他不能或者不願說,但是它的恐怖幾乎讓他發瘋,這一點卻是肯定的。
不過,他沒有時間把它看得更久一點。它以一種駭人的速度移到了屋子中間,它摸索著、搖擺著的時候,它身上織物的一角拂過了帕金斯的臉。他沒能,雖然他知道發出一個聲音是多麼危險——沒能控制住,發出了一聲厭惡的叫喊,這立即給了那個搜尋者一個線索。它應聲朝他飛撲過來,他半個身子從身後的窗戶仰出去,聲嘶力竭的一聲接一聲地叫喊起來。那張亞麻布的臉朝著他自己的臉緊緊地猛撲過來。就在這時,幾乎就在最後一瞬,救星來了,你可能已經猜出來了:上校破門而入,正好及時看見了窗戶邊那可怕的一幕。他跑近前的時候,兩個人影只剩下了一個。帕金斯昏迷著向前倒在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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