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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的地板上是一堆亂糟糟的床單。
威爾遜上校什麼也沒問,只是忙著把所有別的人都擋在屋子外面,把帕金斯弄回床上;他自己,裹了一床毯子,這晚剩下的時間就睡在了另一張床上。第二天一早,羅傑斯到了,若是他在一天以前到,就不會這麼受歡迎了。三個人在教授的房間裡舉行了長時間的磋商。磋商結束時,上校食指和拇指間夾著一個小物件離開了旅館大門,他把那物件擲進了大海,他那強壯的胳膊能把它擲多遠就擲了有多遠。此後,一股燃燒東西的煙霧從地球客棧後面的房子裡飄了起來。
我必須承認,他們到底為旅館的員工和房客拼湊了什麼樣的解釋,我並不記得。對於教授精神錯亂的懷疑不知怎麼的被消除了,旅館也並沒有落下一個鬼宅的名聲。
如果上校沒有來干預此事,帕金斯會出什麼事?對於這個問題沒有太多疑問。他要麼可能會從窗戶上掉下去,要麼會喪失理智。但是,那個來回應哨聲的怪物除了恐嚇還會做出什麼,並沒有很明顯的跡象。除了那些它用來把自己包裹成一個身體的床單,它似乎沒有任何實體的東西。上校記得在印度出過一樁類似的事,他認為如果帕金斯靠近它,它真的也做不出什麼,它唯一的威力就是恐嚇。整個事件,他認為,可以用來證實他對於羅馬教堂的觀點。
真的沒有什麼更多的要說了,但是,正如你能想象得到的,教授在某些問題上的觀點不像過去那麼斬釘截鐵了。他的神經也受到了折磨:他甚至到現在都看不得一件白色長袍一動不動地掛在門上,冬日的黃昏,看見一個稻草人豎在田地裡,也會讓他不止一夜難以成眠。
詹頌譯
17.別墅一夜
〔英國〕理查德·休斯
細細想來,那一晚,我走過了十或二十餘座暖和舒適的穀倉和棚屋,也沒有找到一箇中意的地方,因為伍斯特郡的小巷全都偏僻而又泥濘。直到天快黑時,我才在一座滿是泥水的小花園裡發現了一座空蕩蕩的別墅,離大路有一段距離。那天早些時候曾下過傾盆大雨,四處蔓延的果樹還在滴著水呢。
屋頂看上去完好無損,裡面似乎也沒有理由不幹爽宜人——無論如何,也該像我在其他任何地方可能發現的那樣乾爽。
我主意已定,先往路這頭仔細望了望,再往路那頭仔細望了望,然後從衣服襯裡抽出一根鐵條,撬開了門。那扇門只用一把掛鎖和兩個鎖環把守著。裡面,黑暗潮溼而又濃重。我划著一根火柴,藉著暈圈圍繞的光亮,看見前方什麼地方有個黑黝黝的通道口。就在那時,火柴嗞啦爆響著熄滅了。儘管在這樣陰沉的時刻,在如此偏僻的巷子裡,我幾乎沒有理由害怕會有什麼過路人,可我還是小心翼翼地關好了門。隨後,我又划著一根火柴,躡手躡腳地走入通道,來到通道盡頭的一間小屋裡。雖然窗戶已用木板堵死,但這裡的空氣卻更加清新一些。而且,屋裡還有一隻生了鏽的小爐子。考慮到天很黑,誰也不會見到煙火,我用隨身帶的刀子拆下一塊護牆板,很快便在一撮明亮、細小的火上煮起了茶,烤起了白天下雨時淋溼的水汽濛濛的衣服。不一會兒,我在爐子裡堆滿了木頭,將我的靴子放到最容易乾的地方,然後,伸直身子,準備睡覺了。
我肯定沒有睡多久,因為我醒來時,爐火依然燒得正旺。躺在不平的木地板上可不容易睡上很長時間,因為身體發麻,稍稍一動就會醒來。我翻了一下身,正打算接著睡時,聽到了通道里的腳步聲,吃了一驚。我在前面說過,窗戶已用木板堵死,小屋裡也沒有其他門,甚至都沒有可供藏身的碗碟櫥。我相當堅強地想到,現在已別無他路,只有坐起身來,正視現實了,那也許意味著被押回伍斯特監獄。兩天前我剛剛從那裡出來,而且由於種種原因,並不急於重新在那兒露面。
陌生人並不著急,但不多一會兒,他在火光的吸引下,慢悠悠地走入了通道。當他走進時,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在一個角落裡縮成一團,而是徑直走到爐子旁,暖起手來。他渾身溼淋淋的。我想,即便在這樣一個雨夜,也不會有任何人比他更溼了。他沒戴帽子,筆直的頭髮在眼睛上端滴著水,落在餘燼中,怨恨地發出了噝噝的響聲。
我立刻想到他並不是合法公民,而是另一個像我一樣的流浪漢,一位馬路紳士,於是,我同他打了聲招呼,沒過多久我們就聊了起來。他不停地抱怨著又冷又溼的天氣,在爐火旁縮著脖子,牙齒不住地打戰,臉上一片死白。
“沒錯,”我說,“這,這可不是上路的好天氣啊。可我琢磨,這座別墅並不經常有人光顧,這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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