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4 頁)
但是在經過了快樂的日子之後,我發現打獵對我已經沒有吸引力了。你也許能猜到是為什麼吧?”
“不,為什麼呢?”
“沒有別的,打獵不再是你說的那種‘運動’。我總是能獵取我的獵物,總是,沒有比盡善盡美更難的了。”
將軍重新又點燃一支菸。
“動物除了腿和本能,一無所有。而本能不是智力的競賽。當我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非常悲慘。”
雷恩斯福德靠在桌子上,全神貫注地聽著主人的話。
“我突然獲得了靈感,知道了什麼是我必須做的。”
“什麼呢?”
“我得發明一種新的動物,然後獵取它。”
“一種新的動物,你在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拿打獵開玩笑。我需要一種新的動物。我找到了一種。於是我買下了這個島嶼,建起了這座房子,我在這兒狩獵。這個島正合我意——這裡的叢林中有魔宮一樣的曲徑,還有群山和沼澤……”
“扎羅夫將軍,可是那個動物……”
“哦,”將軍說,“這是世上最有趣的狩獵。我每天打獵,而且再也沒有感到厭倦,因為我有了一個可以進行智力競賽的對手。”
雷恩斯福德臉上現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我需要完美的獵物,於是我說:‘什麼才算得上是完美的對手呢?’答案當然是這樣的:‘它必須有勇氣,必須狡猾,還有,首當其衝的一點是,它必須能夠思考。’”
“可是沒有動物能夠思考,”雷恩斯福德抗議道。
“親愛的朋友,”將軍說,“有一種可以。”
“可是,你不會是說——”
“為什麼不可以呢?”
“我想你不是認真的,扎羅夫將軍。這個笑話讓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我不會是認真的呢?我在談論狩獵。”
“狩獵?天啊,扎羅夫將軍,你說的是謀殺。”
將軍嘲弄地看著雷恩斯福德,“當然,你在戰爭中的經歷……”
“不要讓我寬恕冷血的謀殺者,”雷恩斯福德堅定地說完了這句話。
將軍笑得抖了起來,“我跟你打賭,一旦你和我一起狩獵,你就會忘了自己的觀點。你會體驗到一種新的真正的戰慄,雷恩斯福德先生。”
“謝謝你,我是一位獵手,而不是殺人犯。”
“天啊,”將軍平靜地說,“又是這個讓人不愉快的字眼。可是我獵取的是這個世界上的渣滓——不定期的航班上的水手,東印度水手,黑人,東方人,白人,蒙古人。”
“你怎麼弄到那些獵物的?”
將軍的眼簾垂了一下:“這個島叫船舶陷阱。跟我到窗子這兒來。”
雷恩斯福德走到窗前,朝海上望著。
“看!看那兒!”將軍一邊喊一邊摁了一個按鈕,雷恩斯福德看到外面很遠的地方,燈光一閃即逝,“它們指示著那個地方有一條路線,實際上這條路並不存在。蜷縮在那裡的岩石像剃刀一樣鋒利,它們就像海怪一樣。它們能把一條船碾得粉碎,就像碾碎一隻堅果。哦,是的,那是電。我們努力做得文明一些。”
“文明?你是要把那些人擊斃嗎?”
“我對我的客人會照顧得周到入微,”將軍用最快樂的語調說,“他們會得到最好的食物,還能得到鍛鍊。他們的身體條件會處於最好的狀態。你明天就能從你自己身上看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這就去參觀我的訓練學校,”將軍微笑著說,“在地下室裡面。那兒大約有一打了。他們是從一條西班牙三桅帆船桑路卡號上來的,他們運氣不好,登上了那兒的岩石。非常遺憾地說,那是級別比較差的一群,他們更習慣於甲板而不是叢林。”
他抬起一隻手,伊凡送來了濃濃的土耳其咖啡。“這是一次狩獵,你明白,”將軍溫和地繼續說道,“我跟其中的一個人說,我們去打獵。我給了他三個小時讓他先動手。我隨後出發,只帶一支最小口徑和射程的手槍。要是我的獵物躲過了三整天,他就贏得了這場行獵。要是我找到了他,”將軍微笑著,“他就輸了。”
“假如他拒絕做獵物呢?”
“他有選擇的權力。要是他不想打獵,我就把他交給伊凡。伊凡曾在白俄沙皇的政府裡做過行刑官,他對於運動有自己的見解。他們總是選擇狩獵。”
“要是他們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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