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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十五年的打字員。這不完全是實話。我中斷過兩次。第一次是在我二十二歲那一年。我認識了一個男人,他上了年紀,有點錢財。他愛上了我,向我求婚。我接受了,我們結了婚。”她停了一下,又說:“我勸他說,為我著想,去辦理人壽保險。”
她看到她丈夫臉上突然顯出興趣,就更有信心地往下說。
“我戰爭期間在醫院裡工作過一段時間。我在那裡處理過各種各樣稀有的毒品。”
毫無疑問,傑拉爾德聽得很有興趣。殺人犯必然對於殺人有興趣。她碰一碰運氣,結果成功了。她很快看了一眼鍾:差二十五分九點。
“有一種毒藥——細小的白粉——只要一丁點兒就能致人死命。你也許懂得毒藥吧?”
她擔心地提出這個問題。如果他懂行,她就得多加小心。
“不,”傑拉爾德說,“我懂得很少。”
她大大放心了。
“你當然聽說過天仙子鹼囉?我說的那種毒藥,作用跟天仙子鹼差不多,但是事後不會在人體裡找到痕跡。醫生會以為是心臟病。我偷了一點這種毒藥,把它藏了起來。”她停了一下。
“說下去,”傑拉爾德說。
“不。我害怕。我不能告訴你。改時間再談吧。”
“現在說,”他性急地說,“我要聽。”
“我們結婚了一個月。我對年老的丈夫非常好。他在所有的鄰居面前都誇我好。誰都知道我是一個賢妻。我每天晚上都給他煮咖啡。有一天晚上,只有我跟他兩個人,我放了一點點毒藥在他杯子裡——”
愛麗克絲停住了,小心地理一理她的線。她一輩子沒有演過戲,但是在這個時刻,她比得上世界最有名的女演員。她實際上已經進入殘酷的放毒犯的角色。
“這種毒藥很平和。我坐著瞧著他。他咳嗽了一下,說他要呼吸新鮮空氣。我開啟窗子。接著他說他站不起來了,結果他死了。”
她停下來笑了笑。九點差一刻,他們肯定馬上就要來了。
“你從人壽保險裡拿到多少錢?”傑拉爾德問道。
“大約兩千鎊。這錢我花得很不得當,都花光了。我回去當我的打字員,但是我不想幹長。後來我遇到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知道我以前結過婚。這個人年紀輕一些,長得挺好,他有一點錢。我們悄悄地在索塞克斯結了婚。他不想辦人壽保險,但是如果他死了,他的錢當然歸我所有。他跟我第一個丈夫一樣,喜歡我親自給他煮咖啡。”
愛麗克絲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只加了這麼一句:“我咖啡煮得非常好。”
接著她往下說:
“在我們住的那個村子裡,我有幾個朋友。我丈夫有一天吃完晚飯,突發心臟病死了,他們都替我非常難過。說真的,我不喜歡那個醫生。現在看來他沒有懷疑我,但是他對於我丈夫的突然死亡確實感到非常驚奇。這一回,我到手了四千鎊,我把錢存起來了。接著你——”
但是她的話被打斷了。傑拉爾德·馬丁用一隻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她,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喉嚨。
“咖啡——就是這咖啡!”
她驚慌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咖啡為什麼這樣苦。你這個魔鬼!你下了毒藥。”
他用兩隻手抓住椅子的扶手,正準備向她撲來。愛麗克絲向後退去,退到火爐旁邊。她又嚇壞了。她張開嘴,正想把真相告訴他——又停住了。他馬上會撲過來的。她準備使出全部力氣。她穩住自己,鎮定地看著他,
“是的,”她說,“我已經給你下了毒藥。毒藥開始起作用了。現在你站不起來了——你站不起來——”
她要是能使他坐在那裡不動——哪怕幾分鐘也好。
啊呀!那是什麼?她聽到路上有腳步聲,聽到開園門的聲音,又傳來外面小路上的腳步聲,外屋的門開了。
“你起不來了。”她又說了一遍。
她從他身旁溜過去,衝出房間,暈倒在狄克·溫迪福德的懷裡。
“老天爺!愛麗克絲。”狄克喊道。
他扭過頭去,跟同他一起來的人說話,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察。
“你進去看看屋裡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小心地把愛麗克絲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低下身來看著她。
“我的小姑娘,”他輕輕地說。“我可憐的小姑娘。他把你怎麼了?”
她的眼皮動了動,嘴裡輕聲地吐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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