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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來往記在本子上的;對於他來說,殺人是做生意的一種形式。
但是,是什麼救了她的命呢?什麼東西居然能救了她一命?他在最後一分鐘把她放過了?不會。她恍然大悟,答案是——老喬治。
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她丈夫怒不可遏。毫無疑問,他逢人便散佈說他們第二天到倫敦去,原來是在做準備。他沒有想到喬治會來幹活。喬治向她提起去倫敦的事,她否認了。萬一老喬治把他們說的話說出來,當天晚上動手豈不冒險!可是,這多險啊!如果她當時沒有提起這件小事——愛麗克絲不寒而慄。
她沒有工夫耽擱了。她得馬上逃走——趁他還沒有回來。她很快地放回那捲剪報,關上抽屜,把它鎖上。
接著她像變成石頭似的一動不動,她聽見路邊開大門的聲音,她丈夫回來了。
有一會兒,愛麗克絲像凍僵似的站在原地,接著她悄悄走到窗邊,躲在窗簾後面往下看。
是的,她丈夫回來了。他笑眯眯的,唱著一支小調。他手裡拿著一件東西,姑娘見了嚇得幾乎心臟停止了跳動。是一把鐵鍬。
愛麗克絲馬上明白了。他打算今天晚上……
但是,還有一個機會。傑拉爾德邊哼小調,邊繞到房子後面去了。
她一刻也不猶豫,跑下樓梯,出了別墅。可是她剛出大門,她丈夫就從房子那一頭走來。
“喂,”他說,“你急急忙忙上哪兒去?”
愛麗克絲竭力剋制使自己鎮定下來。一時跑不了,但還有機會,只要她小心,別叫他起疑。就是現在,也許……
“我本來想走到路那一頭,再走回來,”她說,她的聲音自己聽來也覺得有氣無力,遊移不定。
“好吧,”傑拉爾德說,“我跟你一起走。”
“不,你不要去,傑拉爾德。我覺得不大舒服——還是我一個人走走好。”
他關心地看著她,她好像看見他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你怎麼啦,愛麗克絲?你臉色蒼白,全身哆嗦。”
“沒有什麼,”她勉強笑一笑,鼓起信心,“就是頭疼。走一走會好的。”
“那你不能說不要我陪啊,”傑拉爾德笑著說,“不管你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走。”
她不敢反對,如果他懷疑她知道……
她竭力恢復常態,但是她心神不安,覺得他不時用冷眼看她,好像他的疑心還沒有完全消除。
他們回到家裡的時候,他伺候她躺下,像一個體貼的丈夫似的關懷她。愛麗克絲好像覺得手腳被捆住似的落入陷阱,處於絕望的境地。
他一刻也不離開她。他跟她到廚房裡去,幫她端那些她已經做好了的簡便的冷菜。她知道她現在是在為活命而掙扎。她只有孤單單的一個人,同這個男子在一起,救兵在幾英里路之外,全得聽他的擺佈。她唯一的希望是不使他起疑,他會剩她一個人有足夠的時間跑到過道里打電話求救。這是她眼前唯一的希望。
她想起他上一次是怎樣放棄他的計劃的,腦子裡閃過一絲希望。她正想告訴他,說狄克·溫迪福德當天晚上要來看他們,又覺得這樣說沒有用。這個人不會第二次放棄計劃。他穩重的舉止含有決心,使她憂心忡忡。他會馬上殺害她,然後沉著地打電話通知狄克·溫迪福德,說他們臨時有事,被人叫走。啊呀!要是狄克·溫迪福德今天晚上來有多好啊!要是狄克……
她突然想出一個主意。她側眼瞟了他一眼,好像生怕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現在心裡有譜,也就有了信心。她完全恢復了常態。
她煮好咖啡,端到外面去,他們每逢好天氣,傍晚總是在外面喝咖啡。
“噢,對了,”傑拉爾德突然說道,“我們等一會兒洗相片吧。”
愛麗克絲好像血液都變冷了,但她只是回答:“你一個人幹行嗎?我今天晚上怪累的。”
“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笑著說。“我保證你洗完相片就不累了。”
他說這句話時好像很得意。愛麗克絲閉上眼睛,她現在就得著手她的計劃了。
她站起身來。
“我正想打電話給賣肉的,”她神態自若地說道。“你不用起來。”
“給賣肉的?這麼晚了還打?”
“是啊,店是關門了,親愛的。可是他現在到家了。明天是星期六,我忘了請他給我帶點肉,準備週末吃。這老頭兒真好,什麼事都願意替我做。”
她很快地跑進屋裡,隨手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