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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錢人了,和他打招呼的人們,眼裡流露出了幸災樂禍和鄙視的目光。
兩人一問一答,如朋友般平靜。
天漸漸黑了下來,院子裡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熱鬧異常。一對新人要出去敬酒,金德仁站起來也要走。錢二妮說,你就不會在這裡待一個晚上,一晚上時間也不捨得給孩子們?金德仁臉上顯出了為難的臉色。
金德仁是不敢多停留的,怕郝大*起疑心。他越來越害怕這個女人了。她常常用她那對三角眼斜視他,一副鄙夷的樣子,當夜晚兩人在一起,力不從心的時候,他會感覺到少紅光滑的後背上也射來冷冷的目光。他再也回不到從前的光景了,村裡好多二十多歲的小青年,玩吊車、搞運輸、開商店,收入比他高,當年他手裡有個三萬五萬的就覺得花不了,蓋了口那麼好的樓房才花了五萬多元。現在呢,種大棚的一年也收入個二三萬,那些玩吊車的一年最少也在三十萬元以上。村裡人人都有門路掙錢,很多人家裡有車,到現在他不敢提車的事。有時他想,這福真的是錢二妮帶來的嗎?
《土窯》 第十四章(1)
清冷冷的月光照著他獨自回家的身影,小區內自家的大門緊閉,門鈴沒有電池了,拍門,裡面毫無動靜,風颳過來,異常刺骨。他心裡猜測少紅一定不高興了。他在外面站了大約半個小時,實在支撐不住了,兜裡也沒有住店的錢,要在以前,高檔賓館裡開著包間,說什麼時候住,就什麼時候。他走出幾步,發現前方理髮店的燈閃閃爍爍。妙妙理髮店早不存在了,新的理髮店金德仁沒有去過,已經是夜裡九點鐘了,估計已沒有客人了。他推門進去,已不見當年的妙妙,而是一個比妙妙還成熟的女人,還有兩個小夥子,染著黃黃的頭髮,這年頭小夥子幹美髮這一行的越來越多了。沒有人上來招呼他,那個正在給人理髮的女人只是朝金德仁客氣地點點頭。幾年前,只要金德仁來,都如大駕光臨,妙妙眼睛裡露出渴慕的光,會迅速停下手裡的活,微笑著用蛇一樣的柔軟的胳膊挎住他的胳膊,手挽手地把他引到洗頭那裡去,親自給他洗。他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正眼不瞧那些在沙發上等待的客人。妙妙渾身都柔軟,她那柔弱無骨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他的臉上,一股“鬱美淨”的香氣撲過來。刮鬍子的時候,金德仁會感受到妙妙細細的熱氣撲在臉上,清潔、溫馨,他會緊閉嘴巴,減少呼吸次數,害怕汙濁的口氣衝撞妙妙。妙妙會軟軟地在他耳邊說:“讓我做你的美容師好嗎?”在德仁聽來,妙妙細聲細氣如鸚鵡,在他的耳邊呢喃。金德仁由於激動喉頭發乾,一直坐在那裡,直等到妙妙趴在他的背上撒嬌。金德仁就是從那時穿上了吊帶褲,頭髮打上了摩絲。那一年他隔三差五地去妙妙理髮店,足足有一萬元錢扔在那裡。
“大哥要理髮?你先坐坐。”一聲問話,驚醒了疲軟的他。他正要往座位上坐,一個頭上半邊白毛半邊黃毛的小夥子賠著笑走過來說:“大哥,不湊巧了,一點熱水也沒有了,洗不成頭就理不成發,你反正事也不多,明天再來吧。”
老金心裡很不是滋味,一聽這個小夥子的話火了,他說:“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就衝你這樣我也非要在這裡理不行,幹嗎輪到我就沒水了!你這是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麼?你這位大哥是咋了?”一位年紀稍大點的男子怒衝衝地出來說,估計是那個女人的丈夫。老金一拍腦袋忽然笑了,是呀,這麼一個女人,咱又不認識。憑什麼格外照顧咱呢?“什麼好鳥!”他一邊抬腳往外走一邊罵道。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半邊白毛半邊黃毛的小夥子脫口而出:“瘋子!”
還好,等金德仁再次來到自家門口時,門敞著,郝大*已經回家了。郝大*見金德仁回來也不答話,自顧自地忙,金德仁看出她是生氣了。
“沒辦法,都是兒子!我這是不為大人為孩子呀。”金德仁底氣不足地解釋道。
“別說這個,你說是我丈夫,還是她丈夫!你說!你說呀!”郝大*斜著眼吼叫起來。“她當年告了你,讓你做不成人咱先不說,你去錄相,人家以為你們復婚了,你對得起我嗎?”
金德仁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啞口無言,這真是個不好說的事,家裡的空氣冷冰冰的。
第二天,天有些陰,金德仁的心情如天氣一樣灰濛濛的,早起來忙了一通後,見孃兒幾個還不起來,就出去溜達,回來買了兩個小菜,兩人照樣一句話也不說。臨近中午,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找上門來玩。金德仁馬上換了一副笑面孔,招呼客人,郝大*陰著臉忙別的去了。好久不見,歲月無情呀,金德仁和老朋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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