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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畢業之後就回到洪湖做官,專門管一管那些多年來壓在自己父親頭上的這些狗官!這麼想著,杜治洪的學習就異常的刻苦,在大學裡連續三年獲得三好學生稱號。反正當時所謂的“三好”已經蛻變成了“一好”,就是看學習成績好不好。杜治洪的學習成績好,每門功課都在八十五分以上,所以每年都是三好學生。按照當時的規定,只要連續四年獲得三好學生,就可以免試讀研究生。誰知等到最後一年,各個大學突然取消畢業班的三好學生評選,武漢大學自然不能例外。杜治洪和一批已經連續三年獲得三好學生稱號的同學義憤填膺,質問學校這不是騙人嗎?!準備鬧事。學校為了平息事態,馬上做出補救:授予杜治洪他們優秀畢業生證書,並且鼓勵入黨。杜治洪們仍然不服,覺得任何單位都可以說話不算話,但作為培養社會精英的高等學府不能說話不算話,所以,還打算繼續鬧。這時候,恰好父親杜鈞儒來武漢公幹,順便看望兒子,獲知這一情況之後,說:這說不定是好事。
“好事?”杜治洪不解。
“優秀畢業生證書和黨員身份對將來進步更有利。”杜鈞儒指點迷津。
杜治洪明白,父親說的所謂“進步”就是升官。
父親還告訴杜治洪:學歷太高了對進步不利,將來只能做研究或者是大學老師,沒出息,不如當領導。
正像大學四年級突然取消三好學生評比一樣,杜治洪他們這代人經歷的“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舉不勝舉。等到一九八二年他們畢業時,武漢大學中文系的畢業生竟然沒有分配到洪湖的指標。這對其他同學或許是好訊息,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分配到省直單位,比如省直機關或大專院校或科研院所,但是這個訊息對杜治洪並不好,因為他的目的是做官,最好是回到洪湖做官。所以,杜治洪寧可回到洪湖,而不是留在省城。這時候,系裡找杜治洪談話,說有兩個外地指標,很多同學不願意去,你是預備黨員,是不是可以考慮去?杜治洪問:外地是哪裡?杜治洪生怕系主任說是新疆西藏,如果那樣,他就真不知道是該去還是不該去了。主任回答:湖南省委。虛驚一場,杜治洪的心情好多了,彷彿賺了便宜。帶著這種好心情,杜治洪說:我考慮三天。
這三天裡,杜治洪從武漢跑回洪湖跟老父親商量。父親在單位雖然是小官,但是在他們家卻是“一把手”,這麼大的事,沒有“一把手”的認可是能擅自做主的。父親說:“只要能進步,哪裡都一樣。如果去湖南,可以進省委,而如果留武漢,則不一定能進湖北省委。去。但是要學校把鑑定寫得好一點。”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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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治洪把父親的意見用自己的語言跟系主任一說,主任滿口答應,恨不能說“鑑定你自己寫,我們負責蓋章就是”。其實主任真要是這麼說倒反而是實事求是了,別看大學裡面平常吝嗇得很,到了畢業鑑定的時候特別大方,反正是不花錢的禮物,送的再多也不心疼。
杜治洪就是這樣從湖北來到湖南,直接進了湖南省委政策研究室。雖然學校的鑑定確實無可挑剔,雖然是優秀畢業生,雖然是預備黨員,起點可謂不低,但是不知道是官運不佳還是上頭無人,熬了十幾年,熬到老父親都光榮退休了,熬到杜治洪都四十歲了,眼看著一批批三十幾歲的後生都後來者居上了,他還是在處級的位置上徘徊。前兩年嶽洲縣搞縣改市,方案恰好是杜治洪做的,於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堅決要求下去任職。剛開始組織部並沒有考慮他,因為地委幾個頭頭早就有所考慮,說實話,各級都有一本難唸的經,省委並不打算為一個小小的縣級市的人選問題跟地委去爭,但是杜治洪在省委大院畢竟泡了將近二十年了,方方面面的盤根錯節多少也有一點,最後透過他自己的關係對地委放風:他只當市長,不當書記。作為一級政權機構,班子架構跟企業不一樣,企業的行政領導是一把手,書記是二把手甚至是三把手,但是地方政權書記是一把手,行政領導是二把手。杜治洪主動提出只當市長不當書記,等於是甘當二把手而放棄一把手,也算是做出一點讓步吧,所以,最後好歹得到了這個位置。
大約是等待的時間實在太久的緣故,杜治洪上任之後就立志要大幹一場,直接目標就是爭取早日將縣級市中的這個“縣”字拿掉。
杜市長很坦誠,在班子的見面會上將這個意思委婉地表露了,表露的非常誠懇,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讚許。書記說:你是外地人,沒有那麼多顧慮,大膽地幹,出了問題我們一起擔著。杜治洪握住書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