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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向結合’。”他補充說:“我不知道洛克菲勒先生是否用過‘結合’一詞,我只知道他抱有這種想法。”
有些評論者對洛克菲勒的成就感到困惑不解。1882年,美國政府的權威刊物《礦產資源》(Mineral Resources)宣稱:“無疑該公司幹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透過它的努力,煉油成為一項商業活動,運輸大大簡化了,但是要明確指出這一善舉中摻雜多少惡意是不現實的。”
對其他一些人來說——如美軍的競爭對手和相當一部分公眾——評論具有毫無爭議的負面性。對許多生產商和獨立煉油商來說,美號石油是一隻大章魚,要捕獲所有競爭對手。對整個石油工業中那些曾經由於洛克菲勒的陰謀詭計而吃苦不迭的人來說,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惡魔,在追逐金錢和統治的過程中,虛偽地乞求神靈保佑。
洛克菲勒的一些同事對批評的核心點感到傷心。其中一個在1887年對洛克菲勒寫道:“我們取得了商業史上無與倫比的成功,我們的名字傳遍世界,但我們在公眾中的形象卻無人羨慕。我們被當做邪惡、鐵石心腸、壓迫、殘忍的代表(我們認為這是不公正的)……寫這些並不使人愉快,因為我一直希望在商業生涯中能有一個受人敬重的地位。”
洛克菲勒自己倒沒有這種苦惱。他認為,他只是在按資本主義精神行事。他甚至力圖爭取新教教士和社會福音派牧師來為美孚石油辯護。總的說來,他對批評不屑一顧,堅信美孚石油是改善人類境遇的工具。它以穩定取代混亂和反覆無常,使社會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並將“新光明”這一禮物送給了黑暗的世界。它提供了資金、組織和技術,承擔了建立全球市場和為之服務的極大風險。對他來說,美孚的成功是邁向未來的勇敢步驟。洛克菲勒退出公司管理活動之後說:“聯合體已經紮下根來,個人主義已一去不復返。”他還說,美孚石油是“我們國家曾有過的建設者”中了不起的一個,甚至可能是最了不起的一個。
馬克?吐溫和查爾斯?達德利?沃爾納在他們的小說《鍍金時代》(The Gilded Age)中,抓住了美國內戰後幾十年的特徵:“籌謀宏圖大業,進行各種投機鑽營……為了暴富而慾火中燒。”洛克菲勒在某些方面是他那個時代的真正體現。美孚石油公司是一個不惜“切斷別人喉管”的無情競爭者,而且他成了最富有的人。其他許多由巧取豪奪而成大亨的人是靠投機、操縱股票和資金以及徹頭徹尾地欺詐——欺騙他們的股東——發財致富的,而洛克菲勒聚斂財富卻是靠投身一個新興、瘋狂、難以預料而又反覆無常的行業,並根據自己的邏輯無情地將之改造成具有高度組織性的、涉及面很寬的、滿足世界渴求光明需要的事業。
“我們的計劃”成功地超出洛克菲勒最大膽的預想,但它最終將失敗。在美國,公眾輿論和政治程序將起來反對聯合體和壟斷以及被視為無法接受的傲慢和不道德的商業行為。與此同時,在美國洛克菲勒鞭長莫及之地,在遙遠的巴庫、蘇門答臘、緬甸以及後來的波斯,一些新的人物和新的公司湧現出來,並證明他們是堅韌不拔的競爭者。他們之中有些人生存下來,興旺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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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商業大競爭(1)
儘管世界其他地方在等待著來自美國的“新光明”,但把第一船油運往歐洲卻不是件容易的事。用船裝運煤油可能爆炸起火,這讓水手們不勝恐懼。終於,在1861年,費城的一位船主用酒將水手灌醉,幾乎是把他們挾持到了即將啟航的船上。此船最後安全到達倫敦。全球貿易的門由此開啟。美國石油迅速在整個世界贏得市場。各地的人們開始享受煤油帶來的好處。所以,幾乎從一開始,石油就是一項國際性事業。如果沒有國外市場,美國石油不可能發展到它後來所擁有的規模和水平。在歐洲,經濟增長、工業化和城市化程序,以及數十年來困擾著歐洲大陸國家的動植物油短缺,使得對美國石油產品的需求迅速增長。美國駐歐洲國家的領事也熱衷於推用這種“美國人的發明”。有時他們還自己掏錢買油,分給花在的客戶。這樣更加速了各地市場的開拓。
試想一下全球需求意味著什麼。整個世界使用的這種照明物質不僅只產自一個國家,而且大部分只產自一個州——賓夕法尼亞。後來再也沒有一個地區能如此控制原料供應。幾乎一夜之間,出口貿易對新興的美國石油業和整個國民經濟變得極為重要。19世紀70和80年代,煤油出口佔美國石油產量的一半以上,煤油成為美國最大的出口製成品,第四大出口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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