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一柄草叉在灌木叢中捅了一陣。事情辦完,全體觀眾屏息靜氣,看著他們回到了別墅裡。凱爾司先生和布里特爾斯奉命再次扮演他們在前一天夜裡的驚險故事中的角色,他們至少演了六七遍。第一遍時自相矛盾的重大情節僅有一處,最後一遍也不過十來處。取得這樣的結果之後,布拉瑟斯和達福走出去,進行了長時間的磋商,與此相比,就保密程度和嚴肅程度而言,許多名醫對最複雜的病情進行的會診都只能算是兒戲罷了。
與此同時,大夫在隔壁房間裡焦躁難耐地走來走去,梅萊太太和露絲望著他,神色都很焦急。
“真傷腦筋,”在快步兜了無數個圈子之後,他停了下來,說道,“我簡直束手無策。”
“可不是,”露絲說,“要是把這苦孩子的事源源本本講給這些人聽,總該使他獲得免罪的。”
“我表示懷疑,親愛的小姐,”大夫搖了搖頭,“我並不認為他會獲得赦免,不管是告訴他們還是告訴高一級的法官。一句話,他們會說,他是幹什麼的?一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單單從世俗的理由和可能性來判斷,他的故事就非常可疑。”
“你相信不相信,說真的?”露絲沒讓他再往下說。
“我相信,儘管這個故事很離奇,或許我這樣做整個是一個老傻瓜。”大夫回答,“不管怎麼說吧,把這樣一個故事講給一位老練的警察聽,恐怕不大合適。”
“為什麼不呢?”露絲問道。
“因為,我可愛的法官,”大夫回答道,“因為按照他們的眼光來衡量,這事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地方。那孩子能夠證明的僅僅是那些看上去對他不利的部分,而無法證明那些有利的方面。這幫混賬東西,他們會追問這是什麼原因,那是什麼理由,什麼都不相信。根據他自己的說法,你瞧,他過去一段時間跟一幫小偷混在一起,因涉嫌扒竊一位紳士的錢包進了警察局。隨後又被人強行拐跑了,從那位紳士家裡帶到一個他既不能說出點什麼,又指不出東南西北的地方,他對那兒的情形連最最模糊的印象都沒有。那些人似乎把他當成寶貝,帶到傑茨來,不管他願不願意,把他從視窗塞進去,計劃打劫一戶人家。接下來,恰好就在他正想叫醒房子裡的人,正要做這一件可以洗清他的一切罪名的事情,一個混賬領班莽裡奔撞地半路殺出來,還開槍打傷了他。就好像存心不讓他替自己積點德似的。這一切你還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露絲看著大夫心急火燎的樣子不禁微笑起來。“不過,我還是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可以給那可憐的孩子定罪。”
“是啊,”大夫答道,“當然沒有。願上帝保佑你們女人的慧眼。你們的眼睛,對任何問題都只看一個方面,無論是好是壞,就是說,總是盯住最先出現在眼前的東西。”
大夫發表了這一番經驗之談,雙手插進衣袋,又開始在屋子裡踱來踱去,速度比先前還要快。
“我越琢磨這件事,”大夫說道,“越覺得,假如我們把這孩子的真實經歷向這些人和盤托出的話,必定後患無窮。我敢肯定誰也不會相信。即便最後他們不可能把他怎麼樣,只是一味地拖下去,並且把一切可能產生的疑點張揚出去,你們要拯救他脫離苦海的慈善計劃還是會遇到極大的障礙。”
“噢。那怎麼辦?”露絲大叫起來,“天啦,天啦!他們把這些人請來幹什麼?”
“是啊,請來幹什麼!”梅萊太太高聲說道,“說穿了,我巴不得他們別上這兒來。”
“在我看來,’羅斯伯力先生平靜地坐了下來,看樣子打算豁出去了,“我們只能厚著臉皮試一下,堅持到底。我們的目的是高尚的,我們這樣做也就情有可原,那孩子身上有發燒的明顯症狀,不宜過多交談,這是一大福音。我們必須充分加以利用,要是利用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也算盡了心了。進來。”
“好的,先生,”布拉瑟斯走進房間,身後跟著他的那位同事,他顧不上多說,先把門緊緊關上。“這不是一起預謀性事件。”
“什麼鬼預謀性事件?”大夫很不耐煩。
“女士們,”布拉瑟斯轉向兩位女士,好像十分同情她們的孤陋寡聞,對大夫的無知則只能表示輕蔑,“我們把有用人參與其中的叫作預謀搶劫。”
“這個案子,誰也沒有懷疑他們。”梅萊大太說。
“很可能是這樣,夫人,”布拉瑟斯回答,“正因為這樣,他們反而可能參加了。”
“從陳述來看就更可能了。”達福說道。
“我們發現這是倫敦人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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