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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判人死罪,人卻小怪,你有何心得秘訣嗎?”
唐臨如實說:
“依法辦事,還要講究人情,臣不搞逼供,誘之以理,對其尊重,罪犯無冤,亦無怨,自會無失了。”
唐高宗深受啟發,慨嘆說:
“嚴刑峻法不能濫施,用心安撫,連死囚都不生怨言,這才是治人奪心之本啊。朕若以之治國,定有助益。”
唐高宗於是提升唐臨為御史大夫,後又升他為刑部尚書。
一次,左武侯屬官盧文操偷盜庫財,李治聞知大怒,以其監守自盜,定其死罪。諫議大夫蕭鉤為此諫曰:
“盧文操罪不致死,若陛下殺之,天下人就會認為陛下重貨輕法,任喜怒殺人,這對陛下不利,於治世更為不利。”
李治怒氣更盛,他說:
“法律嚴苛,人才畏之,不敢有違,放過盧文操,於朝廷大不利多矣,你何敢為—罪者辯解?”
蕭鈞不緊不慢地開導說:
“人若怕死,本該無人犯罪,奈何罪者不減呢?何況死罪痛苦只存一時,人又有僥倖之心,所以說重法不能依靠,還應寬恕為手,撫慰人心。罪犯是殺不完的,而以情感人卻可讓人自知收斂,這樣人人自律,豈不比殺人招怨更能安定天下嗎?”
唐高宗漸漸心態平和,他下詔赦免了盧文操的死罪。
儀鳳元年(676年)九月,左威衛大將軍權善才、右監門中郎將範懷義因誤斫昭陵柏樹,李治要治其死罪。時為大理丞的狄仁傑為此上奏說:
“陛下若囚昭陵一株柏而殺二將軍,千載之後,世人當如何評議陛下呢?讓天下傾服,決不是濫殺可以做到的;讓世人盡力,也決不能靠威逼來完成。陛下若用情於人,示人憐憫,天下感恩,報效者自死心賣命,這遠比苛法要可靠多了,陛下不必捨本逐末。”
李治怒氣減半,仍不肯下詔赦免權善才和範懷義,他對皇太子說:
“殺人立威,非因罪也。臣子若藐視君主,必有大亂將生。狄仁傑所言不差,但他豈知為君者的治世之道?”
皇太子勸諫說:
“亂世當用重典,然情亦不可廢,何況如今盛世乎?父皇為一代明主,決不可留下濫殺之名。他們二將死裡逃生,定會感激陛下,二將日後為國效力,難道父皇不希望如此嗎?”
李治立時大悟,權善才與範懷義這才免死,李治的納諫仁厚也為人稱道。
【原文】
治人者必人治也,治非善哉。
【譯文】
懲處他人的人一定會為他人所懲處,懲處並不是好的方法。
【釋評】
一味整治別人的人,自食其果的事屢見不鮮;和天下人結怨,自己便沒有了退路。讓人屈服不如讓人敬服,用大棒建立的威嚴一日便可崩塌。真正的智者不會把心思和精力全用在征服別人之上,他們更不會相信“征服”這回事。他們看似毫無用心的平淡交接,毫無所指,卻能使任何人都心生感動,向之靠攏。這種凝聚力是無形的,也是最牢固的,它使所用的機巧都不攻白破。
【事典】杜根的信念
東漢時期,潁川郡定陵縣人杜根少即聰明絕頂,他13歲進最高學府太學,號稱奇童,聞名於世。
京城的權貴都羨慕杜根的名聲,極力和他結交,不想杜根都回避不見。有人給他寫信,他也從不開啟,而是讓父親杜安把信藏在家中的牆壁之中。杜安大惑不解,一次他問兒子杜根說:
“你幸有大名,人所趨奉,這是別人都夢想不來的。你不趁此為己打算,結交權貴,反而隱身避讓,不是自誤前程嗎?”
杜根說:
“俗世俗人眾多,又有幾人清醒?俗人無罪,我自不能害了他們。”
杜安更加不解,問道:
“他們不管出於何等用心,也終不為害,你不理不睬,難道算是好意了?”
杜根說:
“不識遠者,終有近憂。現在我名聲正隆,春風得意,他們和我要好自無大礙。但他日一旦我有罪過,這些書信便是他們與我交接的罪證了,如此不是害了他們嗎?”
杜安不信,責罵兒子不休。後來,杜根被誣陷致罪,官府審查追究,杜安開啟牆壁交出書信,只因書信印泥封閉,沒有開啟,給杜根寫信的人才沒有受到連累。
杜根性情耿直,凡事直接道來,為此得罪了許多人。他的好友曾勸他說:
“一個人的志向絕不會輕易改變,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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