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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一日才勉強就此解釋說:
“此地吏治敗壞,郡中狡吏詭計多端,向以欺上瞞下為能。我若一一和他們理淪,不但空耗時日,只怕還會中了他們的圈套,到頭來一事無成了。我以強勢相逼,不僅樹我威嚴,又可讓他們心生怯意,這才是治服他們的妙法啊。”
丞相車千秋病死後,他的兒子自覺失去了靠山,又怕得罪太守魏相獲罪,於是主動向魏相辭去他在河南郡的官職。魏相十分驚詫,他對車千秋的兒子說:
“你為官勤勉,百姓稱頌,何以無故辭官呢?”
車千秋的兒子吞吞吐吐,只說:
“父親大人既已故去,家中之事實需照料,故而辭官。”
魏相再三挽留不住,竟是坐立不安,長吁短嘆。魏相的家人見他大失常態,十分小解,問他說:
“你並沒有得罪過車丞相的兒子,官也是他自動請辭,看你之狀,似惶惶難耐,莫非另有別情吧?”
魏相跺足一嘆道:
“我非怕事,乃懼他人誤解我啊。大將軍霍光聽說他辭官,定會認為我乃是勢利小人,一見丞相已死,便不能善待其子。大將軍霍光不會怪我治吏甚嚴,卻會怪我淺薄無情啊!這個罪名我實難消受。”
不久,有人誣告魏相殘害無辜,朝廷開始查辦他。深得民心的魏相使百姓自發地為他喊冤,郡中有一萬多人會集函谷關,請求上書赦免他。
魏相聽聞此訊,十分感動,禁不住流下淚來。他的一位好友勸他趁勢上書朝廷,申訴冤情,不想魏相卻搖頭說:
“大將軍霍光既已認定我薄情狡詐,又怎會聽我辯言呢?無論我說什麼,以他的性格和行事風範,他都會追我屈服的。這一點我和大將軍霍光十分相像,只不過他這次實在是冤枉我了。”
魏相於是不爭不辯,霍光果然因為車千秋兒子的事不能釋懷,小由分說將魏相押入獄中。第二年,魏相遇赦才被釋放。
【原文】
悍吏少謀,其行多疏,挾之可也。
【譯文】
兇狠的官吏往往智謀不足,他的行為多有疏忽之處,挾制他可以令他屈服。
【釋評】
囂張難制的官吏,看似不好駕馭,其實這正是他們拙於心計的表現。沒有了智謀,他的短處自然會過多地暴露出來,當權者只要抓住這些把柄來挾制他,這些人卻足最易收服。任何官吏都有他的短處,如何利用他們的短處為己所用,這也正是封建官場的腐朽所在:在不損當權者私利的前提下,官吏即使幹了再多的壞事,只要對主子表示歸順,他們就未必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事典】謝罪的庾亮
東晉元帝時,庾亮為中書郎,兼領著作職,在太子宮講學。晉元帝推崇刑法,就把《韓非子》一書交給皇太子,命皇太子苦讀。庾亮為此向晉元帝提出異議說:
“申韓之學過於刻薄無情,傷害教化,若依此治吏治天下,當人人自危,恐誤大事,激起事端,臣以為不該讓太子讀這種書。”
晉元帝不料至此,他開口說:
“你先前對韓非子屢有讚辭,今日何又貶損其說呢?”
庾亮回答道:
“韓非子有此高論,治學鮮有人及,臣自是仰慕。然治世當務實去虛,慎之又慎,豈可照搬?_故臣有此一諫。”
晉元帝十分欣賞庾亮的直言,他收回成命,且對庾亮多有褒獎。
王敦心懷異志,時刻準備謀篡皇位,他忌恨庾亮,表面上卻對他十分尊重。王敦的手下不以為然,對王敦說:
“庾亮職不高、位不重,大人尚不把晉室放在眼裡,何以對他心懷忌憚呢?”
王敦憂心說:
“滿朝文武,能識破我用心的,只有庾亮一人而已。其他大臣多是有勇無謀之輩,挾制他們並不是難事。無奈庚亮與他們不同,卻令我無法將其收服,故只得虛與委蛇了。”
王敦之亂被平定後,晉明帝身死,庾亮受明帝遺詔和司徒王導一起輔佐幼主。太后臨朝聽政時,庚亮權傾朝野,國家政事全憑庾亮一人裁決。
大權在握,庾亮的性情有變,漸漸行事苛刻起來,對朝廷官吏一味嚴責,做事也不留餘地,不久就怨聲四起。
庚亮的好友一次勸他說:
“你當初反對皇太子學那申韓之學,就是怕他粗暴行事,苛法治國。現在你一握權柄,處事治吏之法比申韓更甚,難道你忘了當日的初衷嗎?”
庾亮點頭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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