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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季辰虎正睡得不省人事。呼吸起伏。
除了發病的時候,這個兇漢子的弟弟睡覺和過去十年一樣很安靜,並不會打鼾。
她不自禁就歡喜了起來。
平常看著青波綠水的季園。如今在朝霞下花紅水豔也更叫人舒服了起來。
許淑卿就住了河房屋子裡的廂房,也沒有起床,季青辰讓葉娘子去和季媽媽商量,外面去僱兩個丫頭來照顧她。
葉娘子笑嘻嘻地問著季辰虎和許娘子什麼時候成親。季青辰想著三郎這陣子到了大宋。也沒聽說有什麼亂七八糟養女人的事情。
她頓時覺得處處順心。
只要季辰龍早點回來,這次回大宋的事情就是一切順利。
她心滿意足地回了院子裡,進了平常不太住的正屋裡打算再打盹補一下覺。
這時,她的心情便不好了起來。
因為她看到了一張求親婚貼子,放在了正屋十九年床幾桌上的。
“大娘子,張書吏昨天晚上就送了草貼子過來了。”
階娘子已經知道了樓雲要來求親的事,只是沒料到這樣急,“官媒今天一大早就到了。正在門房那邊坐著。”
“……”
季青辰開啟看了。上面寫了樓雲的姓名和官稱,西南夷的出身。還有他在泉州的產業。
季青辰猛然間就瞪圓了眼睛,那貼子居然寫了他用幾個家將的名義,在西南邊境的椎楊裡和幾個馬商商隊一起在養馬。有十二個馬場。
她頓時就把貼子反扣在了桌子上。
大宋制,官員是不禁止經商的。而且衙門還有公廨錢給官員拿去做生意賺外快。
但正兒八經科舉出的官員,畢竟很少這樣去親自鑽營。
更何況,西南榷場上的馬商都是夷人。
稍不留心,他就要被彈劾。
而且,這還是草貼子內容,他要是寫細貼子,他是不是還做了敘別的生意?
她可沒忘記,他一直勸著官家要整兵的事。
季青辰的手心佔在了貼背上,額頭上微微滲出了汗。
陳文昌不是個笨蛋,他一準和樓雲說地他們七月初一就要成親的事。樓雲把這些會出麻煩的家底都寫了出來,送到她面前。
他這是什麼意思?
最要命,這貼子裡的內容她還不好和陳文昌去商量。
她獨自在房中沉思了也沒有多久,外面的鞭炮就已經響了起來,陳家那邊過來送訂親禮的
管事就已經到了。
她醒過神來,把貼子塞在了枕頭盒子裡,又覺得不安全,到底還是塞到了床柱和牆之間的
夾逢裡,用帳子擋住。
她把發怔的神色端正了過來,走出去笑道:
“吵到三郎了,他醒來了沒有?”
……
樓雲坐船出城時,聽到了季園方向一天接一天連放了三四天的鞭炮聲。
張書吏接過他手寫的細貼子,看著上面清楚寫著樓雲在西南榷場幾大貨棧裡的暗股,這老
書吏額頭上滲出的汗比季青辰可多多了。
“大人……”
“怎麼了?我在福建一帶可沒有生意。我名下一條船也沒有。都是當初我從山裡出來時,
認識了西南榷場的商隊。後來在軍隊裡的時候,邊軍裡都用我們這些兵卒、馬匹運輸經商。我算是會經營。十幾年就這樣做下來了。而且……”
張書吏雖然是心腹,卻也是這五年在泉州城裡才跟著他的。
所以樓雲簡略說了一些過往,並沒有細說這些暗股和他回到西南一帶夷山裡聯絡的土司部族有關。
“季坊主和齊家打交道,這些她應該知道吧?”
樓雲擺出一副我實在太能幹。而且我家裡六七十個漢子都要吃喝拉撒娶老婆,我不去想辦
法賺錢我根本養不起他們的表情。
張書吏苦笑著,不知道要怎麼勸解這年輕的上官。
並不是不吃空餉。不伸手直接侵佔公廨錢就不會被罵,這樣來歷不明的家底不叫人懷疑那
才叫不正常。偏偏他要明明白白寫出來,下面還有他樓雲的花押姓名。
這不是送到別人手裡的把柄嗎?
“我明白。如果她要問起,我就仔細和她說清。”
“大人……”
求親的規矩可不是這樣,應該互表誠意,看著對方的尺度,一步一步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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