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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們鬧事的風險可不小。大娘子,趙宰相已經死了,陳公子跟著孫昭那些人胡鬧,不僅沒有半點好處,那可是隨時要出事的……
這位敢叩闕罵官家的陳公子,他根本就是個大累贅!
“你也把孫昭想得太簡單了。”
她斜身坐在了椅上,等著陳文昌傳信過來開船回去。
她的眼睛看著樓雲,見他一直走過了渡橋,上了馬,果然還是被匆匆趕來的謝府族人請去了。
直到走得沒了人影,他也沒有轉過頭來看她的船。
勞四娘就更覺得樓雲這樣的行止太貼心,他完全就是為了季青辰,為了她不被傳閒話。
“四娘,你想想,清流就不用吃飯穿衣,不用賺錢過日子了?他們就只為大義,一無所求了?韓參政他那位死了一百年的曾祖父,聽說以前在舊京城裡還曾經當面罵過皇帝,口水還噴到人家臉上去了。他不還是做了他們韓家第一個宰相?”
勞四娘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孫昭八成是有意藉著彈劾韓系官員,在士林裡博命望求官位,但她也從季青辰嘴裡聽說了陳文昌的事。
他並不打算藉著老師的關係,到御史衙門裡做書吏。
——這事情就更不划算。
她忍不住就嘀咕道:
“既然冒著殺頭的罪,搏了個好名聲,怎麼就只去開書院,也不知道去謀個前程?他要是和樓大人一樣做官出仕,大娘子你也不用這樣辛苦,四處拉著關係去開河道做生意。他們陳家的族老親朋,怎麼也不說說他……”
“天底下的人都要和樓大人一樣才好?”
季青辰面無表情地一眼掃了過去,勞四娘再不贊同也只能閉了嘴。
她自然看出季青辰那小眼神裡的意思:
陳文昌在陳家時,就已經是這樣出了名的不經商不做官了,他要不是這樣古里古怪地不走尋常路,她季青辰還不稀罕呢。
樓雲官大又怎麼樣?
她就是喜歡陳文昌這樣的,她就是願意辛苦,他管得著嗎?
說到底,她是喜歡過他,但那也是月光樹林裡的他。
不是現在的他。
他追到那枯梅渡亭裡和她說話,現在又特意趕來和陳文昌把話說開,這確實不容易。
但她季青辰也曾經為了見一見陳文昌,從海外唐坊直接渡海坐船,經了三次幾乎翻船的海險,萬里迢迢到了泉州城。
他還不如她呢!(未完待續。。)
171 備貼求親
季青辰和陳文昌各自坐了船,一起回了明州城,到了第二日凌晨進港時,也都小心謹慎,一前一後地分開泊了船。
她比陳文昌早了一個時辰進城,到了季園時,天剛剛發亮。
在路上,她在家船時就已經覺得明州城今天格外的熱鬧,除了進城的商販農夫,府衙大衙前來來往往都是士子模樣的書生們,三五成堆的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她方一踏進門,劉老成就忙忙著迎了上來,看起來就是一晚沒睡的樣子。
她笑著斜看了勞四娘,正要打趣她這一對夫妻,劉老成卻把壓低聲音把明州里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喜歡和瓦子裡的人打交道,訊息靈通,已經聽到了傳言——說是昨晚三元閣裡有士子在粉牆寫詩,嘲笑王安撫使名為大儒,暗地裡卻不守名節,與官伎有染。
“大娘子,你看。”
劉老成送上來兩三張薄紙。
季青辰一看,上面抄寫的除了昨天晚上三元閣裡的詩,還有一夜之間冒出來十七八首與之唱合的詩句。
全是府城裡趕考士子們的大作。
“小心著吧。”
季青辰匆匆掃了兩眼,無非是藏頭詩之類,暗罵王仲文不能持身有節,有失官體的句子。
“各地方和官伎有染的官員多了去了。怎麼就挑出了王仲文?他們是先拿了兩不靠的王仲文開刀,然後再彈劾韓系的官員呢。”
劉老成也是這樣想的。見得坊主心裡明白,這就放了心。
他接了老婆一起回院子了,走了兩步又回頭道:
“大娘子。三郎的屋子就在大娘子南面。正睡著沒起呢。”
記得在唐坊時,季辰虎也喜歡住南邊的屋子,通常是他先挑,挑剩了才輪到她和季辰龍。
其實現在的青磚基地屋子,又臨著河,住東面的大河房才更涼爽。
季辰虎卻是不在意這些了。
季青辰走到他的房門前,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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