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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應對之禮。
如今李海蘭面對大宋國使,進退有度,禮節周全,不會叫人小看了她唐坊,她多年的心血果然沒有白費。
“李先生家好教養。”
她微笑稱讚。
李定文在三個女兒裡,最偏愛的也是這個小女兒,如今聽得她在一國天使面前行止得宜,又見大娘子稱讚,他雖然面上謙遜,“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歡喜樣子卻是人人都能看出來。
“大娘子,信裡還說,許家大哥、三哥一直追在大宋船隊後,給她傳了訊息,說了三郎失手被擒的事,她雖然有心向宋使請見三郎,但又擔心失之唐突,只能暫時忍耐。”
蕊娘口齒清晰,把那鴿信裡最後的訊息細細說來,
“信上說她獻禮時,宋使十分歡喜,召她上船,當時就問了海蘭姐姐的姓名來歷,還親口讚了她是前朝忠臣之後,也沒有怪罪,還賜了一盞大宋趙官家的御酒給她——她趁這機會在船上細細看了,卻是沒有看到三郎的蹤影。”
李先生雖然擔心這大宋國使和季辰虎內外勾結的用意,但聽得“前朝忠臣之後”六個字,到底還是心中發酸,眼有溼潤。
為了這忠臣之名,李家二百餘年十幾代後人都埋骨在了異國他鄉。
——聽說趙氏官家對士人仁厚,果然也不是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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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白髮老巫
季青辰聽著蕊娘回報到這裡,自然也知道三郎不管和樓雲有了什麼密約,反正是沒吃什麼苦頭逃了出來。
至於他現在能得到樓雲的賞識,這國使甚至願意幫他出手,驅動龐大船隊威懾唐坊,來謀奪這唐坊坊主之位,如此想來,如果不是怕三郎被利用,又最忌外人挑撥離間,她何嘗不是和李定文一樣,滿心歡喜?
他們三姐弟畢竟十年患難。
黃七郎顯然和她想到了一起,疑惑問道:
“聽說樓大人很看中三郎的武藝才幹,有意讓他從軍,但按理說,留你為坊主,帶他回大宋豈不是更加容易?大妹子,以我看——”
他心裡想起了三年前王世強酒醉時,曾經滿臉深恨地提起過的,他是中了樓雲和樓鸞佩那兩兄妹一起共謀的離間計,才會匆忙悔婚另娶的事。
而在他黃七郎看來,樓云為了福建海商,早有預謀地離間唐坊和四明王氏實在是順理成章。
然而不確切的訊息他並不敢胡說,明州樓氏和西南樓家也是兩回事,他只能提醒,道:
“也許是他知道你們之間以前的婚約?因為王家和樓家的聯姻,所以他顧忌你以後記恨他也姓樓,所以才如此行事,要推三郎為主?”
“黃七哥,他自己姓樓,都能支援福建海商和樓家女婿王世強爭奪東海了,怎麼還會擔心我因為記恨樓夫人而怨上他?”
她苦笑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只是覺得這位樓大人,心思綿密,謀劃長遠,就算反對朝廷北伐,在心中應該也有他的計劃,還需要看一看再說,至於他要壓制泉州的南班宗室,整頓泉州水師的意思,海商裡看明白的人也不少——”
她在黃七郎面前,並不隱瞞她不願意接受江浙籍的秦從云為國使。
“他想在趙官家面前立功,也是個懂海上生意的合適人選,所以我才託了嫂子,在普陀寺尋了一箇舊新羅的寺奴,替我推了他一把……”
所謂南班宗室,她以往就聽王世強說過,一百年前靖康之變後,趙氏殘餘的宗室在南渡後倖存的已經不多,為了防備金軍南下趙氏覆滅,宗室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宗室隨新登基的宋高宗生活在京城臨安,隨時準備從江浙出海而逃,稱為北班宗室。
還有一部分則被分散送到了福建泉州港定居,稱為南班宗室。
一百年過去,宗室自然也是人口越來越多,總有些不肖之徒開始魚肉百姓,在泉州的趙秉謙就是有名的豢養海賊,打劫番商的惡劣之人。
他甚至還和泉州水師勾搭起來,導致一度繁榮,萬國來朝的泉州港有了衰落之狀。
四年前,官家點了樓雲的探花後,因為他以往還有八品軍功,祖上又是駐西南的漢軍出身,所以才留了他當朝奏對。
這些傳聞,她都從宋商嘴裡聽說,想來這國使之所以當時就被官家授了四品市舶司提舉官的官職,必定是官家對泉州宗室的惡行有所耳聞了。
樓雲也算得上是京官外放,官家自己的班底。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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