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粹的鐵蹄……槍聲……行刑隊……爆炸……黑衫隊……蓋世太保……可怕的歲月和夢魘……
他正是那群劊子手中的一人!
他的記憶突然鎖住了一個人,他完全認出他來,他——這個站在他面前的老傢伙是誰了!
他那張大臉孔——去掉鬍鬚,把那頭直而長的頭髮,由白的變成德國“阿利安種”的棕黃。走路……高視闊步,步步為營……凜然不可侵犯的……走過一排排預先挖好,準備拿來當萬人坑的壕溝……機關槍亂掃——噠噠噠噠噠噠……慘叫聲……他的捷克同胞、親戚、朋友、與家人……
利底斯城!
哈洛克茫然的開始朝那名掮客跨上去,他兩手曲鉤如爪,雙臂前伸,擺出一副要和一隻兇猛的野獸拼命的姿態……跟一隻畜生……一隻禽獸搏鬥。
“你想幹什麼?!”韓德曼突然一驚。“你怎麼了?你瘋了嗎?你看看你……你突然生病了嗎!走開點!走開!
“學者……?哈!老天!你這狗孃養的東西!你這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狗雜種!你以前幹過什麼——少尉?!少校?!……不對,是納粹駐捷克的司令官!就是你這王八蛋!利底斯!”
老頭子圓睜雙目,從眼鏡片後方瞪著他,那對眼睛露出魔鬼一般的兇殘暴戾。
“你瘋啦?!整個瘋啦!滾出去!我不歡迎你!我身體不舒服,有病,你這瘋子竟敢來唬我!滾出去!滾!”
對方用咿咿呀呀的嘶喊,去掩飾他手上的動作。他的右手這時已經從桌面向旁滑落。
當韓德曼突然抽出一把手槍之際,哈洛克早已撲了上去。
當過劊子手的雜種,一輩子也改不掉掏槍宰人的習慣。這個以大學教授身分,暗中從事偷渡逃亡買賣的掮客,當年卻是一名殘殺捷克人、波蘭人、猶太人的劊子手,一名把大批囚犯騙進瓦斯間,叫他們去洗澡的謀殺狂徒!戰犯!
哈洛克抓住對方握著的手槍時,他的中指早已插進手槍扳機的護環中一堵,擋住韓德曼的食指扣下去,同時奮力抓住手槍往桌面上敲。對方的手,說什麼也不放鬆那把槍!
韓德曼上身彎到哈洛克下方,用右肘猛撞哈洛克,他的臉孔已經在一剎那之間,由和藹可親扭成一匹瘋狗的那種猙獰,咬牙切齒的兇狠之態,完全就象一隻野獸;他原先柔軟輕鬆的身軀,也透出了一股頑劣的僵硬,扭動著、反抗著、大聲的喘息著。他左手突然向上一插,用五根指頭去抓哈洛克的臉孔。其中兩根手指拼命去摳他的眼珠。
哈洛克狂暴的向前後扭退,韓德曼終於從他下方滑出。
兩個人這時已經移向桌邊,彼此僵持不下,硬撐著,看誰先熬不住,動也不動。全身上下、手臂,因為用力過度,不停的顫抖著。
哈洛克突然之間,終於把他的右手掙脫了出來;他馬上將手掌緊緊一握,變成拳頭,向後上方抬起;這時他的兩個眼睛幾乎已經被韓德曼摳他的爪子弄得快看不清對方的臉了;他使出渾身的力氣,狠毒的槌了下去。
眼鏡框碎了。瞎國人慘叫一聲,手上緊握著不放的槍跟著就—松,掉到地板上,兩隻手抬起來去捂住臉孔。
哈洛克整個的人向後倒縱,把德國人硬生生的扯離地面,順手一個大火鍋,打到對方的那張臭嘴上,死命一夾。他的眼睛痛得象被火燒到那樣,熱辣辣的,眼淚直流不算,還看到有血的模糊影象,把他的視線幾乎整個遮掉了——但他至少還看得見,而那個納粹畜生已經看不見了。
“你叫——!老混蛋!你叫叫看!你一叫老子就宰了你!試試看?!給我坐下!”
他將德國人由桌旁拖開,用力把他按進一把椅子上坐好。
德國人戴的眼鏡,鏡片雖然破了。鏡架也斷了,可是卻仍然還掛在他臉上沒掉下來。
“你把我打瞎了……”劊子手呻吟哭喊著,“你這個瘋子跑到我屋裡來——”
“少裝蒜!”哈洛克吼住他,“你還想賴?!”
“瘋了……真是瘋了——!”韓德曼抽搐著,想伸手去摘鏡架。
“不準動它!”哈洛克警告他,“給我就這麼戴著!”
“年輕人,你簡直是——”
“少囉嗦!聽著! 老子可以把你五十年以前的家譜,一子不漏的背出來!老子可以告訴現在的德國政府,以色列追捕納粹巨梟的組織,讓你不得好死!狗雜種!還想給我抵死不認?!哼哼!說——把昨天晚上來找過你的人,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說個清楚!告訴我——她現在在什麼地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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