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
「真是令人心痛。先父也一直很擔心。」
忽然間玄關傳來開拉門的聲音。
「啊。」千鶴轉頭面向玄關。「好像回來了。」
豎起耳朵細聽,玄關卻沒有任何聲響。只感到什麼人的氣息不斷膨脹放大。我和千鶴小姐對望,只見她的臉色漸漸發白。一會兒,傳來一個小聲的聲音說「請問有人在嗎」。她說聲「請問哪位」,想站起來,我阻止了她。
我來到玄關,杵塚商會的乙川就站在白熾燈燈光下。他低著頭正在看三和土的一角,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露出笑容。「您是柳先生吧?」
「我是。」
「我是杵塚商會的乙川。」
「我知道。」
乙川點點頭。「剛才我看到您進了這條小巷,所以雖然明知失禮,但我們終究無論如何都無法死心……」
「這我知道。但是你們這樣糾纏讓我很困擾。」
「對不起。」
「今天你就先請回吧。」
乙川嘆了一口氣,微微一點頭。「那麼,一件事就好。」
「什麼事? 」
「這件事不急,只要您肯耐著性子仔細找就好。明天、後天、大後天都沒關係。杵塚說願意一直等下去。請您慢慢來。」
然後乙川一鞠躬,開啟玻璃門走了。
我一回到房間,千鶴便問:「怎麼了嗎?你的表情好可怕。」
「沒事,遇到來推銷的。」
屋裡唯有時鐘作響。庭院已經被暮色淹沒。
「如果有明天的話……」
我不由得自言自語。
「如果明天?」千鶴小姐歪著頭問。
〇
我七點半起床走出房間,不見母親的身影。我朝玻璃門後看。母親果然在倉庫。不用看電視我也知道今天是宵山。
我雙肘撐在餐桌上以手掩面,聽到母親走來的聲音。「你還好嗎?」她擔心地問我。我抬起頭來,說:「今天有點不舒服。」
「看得出來,你臉色也很差。」
「好像是這陣子太累了。」
「沒關係,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
我回到二樓的寢室。
由於窗上掛著細竹簾,早晨的陽光像水光一樣閃閃爍爍。我躺在涼爽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不久,聽到母親出門去畫廊的聲音。每當我迷迷糊糊地入睡,身體就會因為突然僵硬而醒來。我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不安穩地睡著,努力叫自己儘可能忘記自己正在度過宵山這一天。我幾乎什麼事都沒做,只是望著透過細竹簾射進來的光變強,顏色愈來愈濃。
下午四點左右,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柳君。」是河野大師的聲音。
「大師。」
「我有點擔心你。上次你不是帶有馬特產來給我嗎,那時候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就像大師所說的,我今天在家裡休息……」
說到這裡,我把話吞回去。
頓了一頓,大師以平靜的聲音說:「你拿有馬特產來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大師。」
「你也一直在重複吧?」
我什麼話都沒說。
「明天,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好的。」
「柳君。我想,這八成也和你父親的死有關。」
「為什麼?」
「我不知道,是直覺。但是,既然同樣在宵山發生了好幾起不可思議的事,自然想歸咎於同一個根源。這就叫作人之常情啊。」
然後大師掛了電話。
我在床上坐起來。父親的死。父親的遺物。
我起床到倉庫去。
倉庫裡涼涼的,甚至有點冷,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遺留下來的大衣箱之外,就只有幾件母親的東西,其他什麼都不剩。大衣箱裡是父親的藏書,我想找時間看而留下來的。我花了一個鐘頭左右的時間查點衣箱裡的東西,但裡面沒有乙川所說的玻璃球。我也把母親的東西開啟來看,裡面也沒有那種東西。
我在舊行李箱上坐下。
敞開的門外漸漸變暗了。待在倉庫裡,幾乎什麼都看不見。我望著半開的門,思索每天早上母親進倉庫的事。母親說的是「昨天杵塚商會打電話來,所以我想再找找看」,但是真的是這樣嗎?
這時,一陣惡寒爬過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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