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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撈回一部分。時間一長,我還是個輸家。”
他目光十分懇切地望著我,倒好像他說這些話對我非常重要似的。我很奇怪他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我打了個哈欠,把酒喝完了,說:
“我想出去見識見識這個地方。”
“好的,去吧。”他指著保險庫旁邊的一扇門說,“這裡能通到賭桌後面的一扇門。”
“我倒想走那些賭鬼們進去的路。”
“行啊,隨你的便。我們是朋友,對吧,當兵的?”
“當然了。”我站起身來和他握了握手。
“說不定哪天我真能為你效點兒勞呢,”他說,“這回你想要知道的都從格里高利那兒聽到了。”
“這麼說你和他也有點兒交情 ?”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我們只不過是朋友而已。”
我把他盯了一會兒,然後向剛才我進來的那扇門走去。我開啟門,回頭看著他。
“你沒派什麼人開一輛灰色普利茅斯轎車跟蹤我吧?”
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顯然十分驚訝。“見鬼,沒有啊,我派人跟蹤你幹什麼?”
“我也想像不出來。”我說完就走了出來。我覺得他那副吃驚的樣子是真實可信的。好像他甚至還顯出了幾分憂慮,這可不知道是什麼?因。
長眠不醒 22(1)
這時大約十點半鐘,佩著黃綬帶的墨西哥小樂隊無精打采地演奏完一支花裡胡哨的低音倫巴舞曲,可是沒有人跟著跳舞。演奏葫蘆的人揉搓著可能是有些痠疼的手指尖兒,幾乎同時,把一根菸叼在嘴上。另外的四個人動作D調地一同彎下腰去,從椅子底下鉤出酒±,端起來呷了兩口,咂著嘴唇。他們的樣子好像在說:這是龍舌蘭酒。其實很可能只是礦泉水。這種裝模作樣同他們的音樂一樣完全是浪費,沒有人看他們。
這間大屋子一度當過舞廳,埃迪·馬爾斯只是根據生意上的需要做了一些必要的改建。屋裡沒有電鍍鉻的閃光,帶稜的簷口後面沒有無影燈,牆上沒有石英玻璃?,四周也沒有用拋光的金屬管做的紫羅蘭色硬皮子包面兒的椅子。沒有一樣好萊塢夜總會那種典型現代化的裝飾裝置。燈光是從笨重的枝形水晶大吊燈中發出來的,板牆上仍然罩著玫瑰紅的錦緞,這是為了和鑲木地板顏色對稱而裝飾起來的,只是因為日久天長有些褪色,因為塵土太多而有些灰暗。鑲木地板只有在樂隊前面的那一小塊地方露在外面,像玻璃一樣光滑,其他部分都鋪著厚厚的、顯然非常貴重的深紅色地毯。地板是由十幾種硬雜木拼嵌的,從緬甸的柚木開始,經過六七種顏色不同的橡木和類似桃花心木一樣的紅木,顏色由深而淺,直到最後是加利福尼亞山中出產的青白色的野丁香木。拼嵌的圖案非常精緻,色澤變化也很準確。
這誠然是一間很漂亮的大廳,只不過輪盤賭檯代替了那種老式的、優雅的舞蹈。對面的牆根底下襬有三張賭桌。一道道很矮的í欄杆把它們連在一起。欄杆形成一道柵欄,把收賭錢的人站的地方圍了起來。三張桌子都在開賭。不過賭客們大部分擠在中間的賭桌上。從房間這頭我倚著酒吧櫃檯站著的地方可以看到維維安·裡甘的黑腦袋緊湊在賭桌上面。我用手轉動著擺在桃花心木櫃臺上的一小±百加得酒。
酒吧間招待員靠在我身邊,看著中間賭檯周圍那堆衣冠楚楚的人們。“她今天晚上大贏特贏,莊家可輸慘了,這個高個兒黑頭髮的娘兒們。”他說。
“她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她姓什麼,她經常來這兒。”
“你不知道她姓什麼才怪呢。”
“我不過是在這兒打雜,先生,”他一點兒也不在意地說,“她沒有人陪著。同她一起來的人喝醉了,被抬到外面汽車裡去了。”
“我一會兒送她回家。”
“你當然得送送她。不管怎麼說,我祝你走運。要不要我把這±百加得酒衝μ一些,還是就這樣喝?”
“就這樣吧,這種酒很不錯。”我說。
“我可不喜歡。我寧願喝治喉炎的藥水兒。”
人堆往兩邊一散,兩個穿著晚禮服的男人從裡面擠出來。我從空隙處看到維維安的後脖頸和裸露著的肩膀。她穿著一身開口很低的暗綠色天鵝絨衣服,在這種場合下顯得過於考究。人群又擠到一處,把她完全擋起來,只剩下一點黑頭髮。那兩個男人走過來,靠著酒吧檯子要了蘇格蘭威士忌加蘇打水。其中一個人臉色緋紅,情緒很激動,用一塊鑲黑邊的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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