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內蒂,她微笑而順從把我自己交給了另一個人。她現在代表了所有那些可想象的而我卻沒有的快樂,代表了年輕人一顆失落的心中的想象,代表了生活中得不到的歡爾。內蒂,她代表了所有得益於我們這個所謂不可救藥的非正義的社會秩序的人。我要把他們兩個都毀滅。等幹完這事,我就會開槍,把自己也毀滅,看看我死了還會受到什麼報復。
我下定決心這樣做,我感到極為憤怒。在我頭頂上,巨大的流星向天穹飛翔,得意而自豪地飛越了黃色暗淡的月亮,使周圍的星星黯然失色。
“讓我去摧毀!”我喊著,“讓我去殺!”
我抑制不住地喊叫著。我的血在翻沸。這激起我的食慾,也使我感到很累。
好長一段時間,我正在石南叢生的荒原上四處找尋食物。那條路通往下高地。一路上我自言自語。夜色已經降臨,我正拖著沉重的腳步往家走,走在這17英里的路上,從沒想過休息。從早上到現在我沒吃一點東西。
我猜自己瘋了。但是,我還能回想起我當時的胡言亂語。
當我走路時,有幾次,我嘆惜著穿過既非白天又非夜晚的明亮之處。有幾次,我語無倫次地和我稱作萬物之靈的神進行'奇書網整理提供'理論。但我總是在對天上的那束白色的光輝對話。
“為什麼我在這兒只是為了忍受恥辱?”我問,“為什麼你給了我難以滿足的驕傲?為什麼你賦予了我想分裂自己的慾望?是在嬉弄我嗎?在這個世界上,你在與你的信徒開玩笑嗎?我……即使是我,也會比這更幽默!”
“為什麼不向我學習某種憐憫的正派禮儀!為什麼不盡力去挽回?我曾經整天地要弄過那些可憐的小人物嗎?我曾把他們弄髒了拖著走,髒得令人作嘔;讓他捱餓;讓他受傷;讓他痛苦過嗎?為什麼你該這樣做?你的玩笑太無趣了。試一試開小一點兒的玩笑,你會嗎?試試那些不會太傷害人的玩笑。”
“你說這就是你的意圖!你對我的意圖。你在使我具有與生俱來的悲痛。噢!讓我怎麼能相信你?你忘記了我有眼睛去找別的東西。讓我走自己的路吧!上帝!車輪下的那個青蛙是幹什麼?那隻貓會把那隻鳥撕碎嗎?”
這樣責問了那個神靈之後,我就把一隻手奇怪地向天上伸去,說:“快回答我吧!”
一週前,天上一直有月光。可現在光線很弱,朦朦朧朧,我只有靠分辨一塊白一塊黑的地面艱難地穿過公園的那片空地。一層低低的白色薄霧離地面不到三英尺,迷迷濛濛地籠罩草地。那片樹林鬼怪般地從遠處幻想的大海前升起。那天夜晚,這世界顯得浩大、虛幻、奇異。外面似乎沒有人,我和我有點沙啞的聲音在寂靜樹林中孤單地飄動。有時,我爭論著;有時,在心情沉悶時,我會跌倒;有時,我感到劇烈地折磨。
當我一想起內蒂對我的挖苦和嘲諷,想到她和弗拉爾彼此相攜,突然間,冷漠中又爆炸出陣陣狂怒。
“我不會就此罷休!”我叫喊著,“我不會就此罷休!”
一次瘋狂的發作之後,我從衣袋裡掏出槍,向著靜靜的夜空鳴放。三次,我都打中了目標。
子彈從空中掠過,受驚的樹木在不斷減弱的聲音中述說著我剛做過的暴行。隨著槍聲慢慢消逝,廣大的夜空又逐漸平靜,接著又是一片寂靜。我的射擊,我的咒罵,我的褻瀆神靈,我的祈禱……我再一次祈禱……一切被寂靜吞沒了。
怎麼說呢?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吼叫,它使人鎮靜,使人不知所措。它消失在寧靜的壓倒一切的明亮的國渡裡。我的槍聲,驚醒著周圍的一切,一下子變得巨響,然後,消散去了。
我發現自己站著,手槍還在手裡握著,驚訝地發覺我的情緒被某種不能理解的東西浸透。接著,我抬頭望去,看著天上那顆巨大的星體,凝視良久。
“你是誰?”我忍不住開口說。
我像一個呆在冷漠荒野中的人,忽然聽到了一種聲音。那聲音也消逝。
當我走過克萊頓高地時,我想起我沒能看到大群大群的人整夜走出家門觀看慧星。原來,那個站在臨時圍籬外廢料堆上的小個子傳道士在告戒罪人們在最後審判到來之前去恕罪,現在,他已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過了半夜好久,人們都回家了。一開始,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後來,孤獨和寂寬使我感到疑惑。因為慧星的光亮,氣燈都顯得沒亮了。在靜靜的主街上,小個子賣報人已關門休息了。但是,一塊佈告牌一直襬放到很晚,被人遺忘在外,上面還貼著廣告。
佈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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