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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睛。葉融陽會意,崇拜的脆聲道:“大哥,弟弟就靠你了。”
318 憫逝
葉初陽一旦在學業上發奮起來,效果是驚人的。他本就聰明,原先為著沐休日能上街,就已經養成了良好的學習習慣。現在再一刻苦,進度立時突飛猛進。關於自己刻苦的真正原因,葉初陽沒有告訴陸詔。他存了些小心思,萬一好幾年都達不到標準,豈非在生你面前丟臉?陸詔也就將他的這番進步歸功於“孩子長大了、懂事了”之類家長們通常都具有的美好美好期盼中。
時間就這樣飛快的流逝,到了冬天的時候,杜憫不小心感染了一場風寒,隨著這場風寒,他的身體就像一夜傾倒的大廈,飛快的虛弱下去,不出十日,就病的起不了身了。
葉明淨得到訊息後,心頭泛起一股“終於到了”的悲哀。傳旨命太醫院院使何長英親去杜府診斷。何長英帶回來的答案很不樂觀。杜憫已是強弩之末。她想了想,將葉初陽和葉翮陽兄弟召來,命何長英在他們面前將病情複述了一遍。
葉初陽一聽就懵了,只覺腦子嗡嗡亂響。耳邊傳來葉融陽焦急的詢問:“怎麼會這樣?前幾天還好好的呢?”
對啊!前幾天還好好的呢!葉初陽粗了脖子加入質問:“何院使,你是不是診斷錯了?”
何長英嘆著氣,道:“杜大人自出生起就有不足之症,這是胎裡帶來的。若好好養著,戒焦戒慮,七情平和,尚能平安至老。一旦生有大起大落之心緒,或是耗費心血思慮謀劃,則難以善終。”
葉初陽聽的目瞪口呆:“照你這麼說,先生豈不是該去當和尚?”
何長英嘆道:“慧極必傷,更何況惜之還自幼體弱不足。之前是靠著金針刺穴激發氣血,現今已到強弩之末,再也撐不住了。”
葉融陽怔怔的聽著,似懂非懂的問:“大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先生。”
葉初陽回過神:“當然!當然要去。”立刻轉頭詢問葉明淨,“母親——”
葉明淨點頭:“師者如你,你們今日便去吧。也帶上顧茗,薛徵他們幾個。”
兩個孩子沉寂了臉色,於午後時分叫上伴讀和同窗們,出發去了杜府。回來後,人人都安靜了許多,彷彿一瞬之間又長大不少。
世間之生離死別向來易觸人心。陸詔聽聞杜憫生病的訊息,一開始並未在意。杜憫從小到大,幾乎每年都要生病。生著生著,大家也就習慣了。哪個大夫都說他身體不好,恐難長壽。可他依舊好端端的活著。雖說時時吃藥,身子骨看著也不結實,可人家還不是照樣娶妻生子,科考做官,一件都不落。就像那喊“狼來了”的孩子,喊了許久,也沒見著狼的影子。時間一長,杜憫身體不好是被人記下了,難以長壽這點,卻是漸漸被拋之腦後。
雖然杜婉早早去了,但一來杜婉生前就一副哀哀慼戚,顧影自憐的模樣,和杜憫的大氣渾然不能比。二來杜婉有嚴重的心結,杜憫卻風光坦蕩、心胸豁達。萬沒有那等鬱結於心的病症。最重要的是,杜憫在生這場病前,一切行動如故,並無身體衰竭的跡象。故而,誰都沒想到,他這一病同,竟是致命在旦夕的。
喊了許久的狼,這次竟是真的來了。何長英的診斷,再不會有人質疑。陸詔接到杜府的訊息,整個人懵了。怎麼會這麼快?
加過神後,他飛馬趕往杜府,見到了病榻上憔悴的表哥。嘴唇動了半天,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杜憫對他的來訪卻似早有預料,斜靠著天青色的迎枕,蒼白的臉上展現出淡淡的笑容,彷彿不是身困藥味撲鼻的斗室,而一如當年在衡山的青山朝霧間:“悟遠,從今之後,大夏朝堂,將是你的天下了。”
“大表哥……”陸詔說不出話來:“我走之後,雁兒會扶柩歸鄉。若是日後他有些運道,僥倖會考得中,還望你提攜一二,也算是全了你我兩家的情誼。”
“表哥放心。”陸詔肅穆著臉,鄭重承諾,“我必會照顧雁兒,令他繼承父志。”
“不。”杜憫搖搖頭,“不必強求。他若有那個能力,就入朝做個閒散官。若沒那個本事,在鄉間度日也就罷了。我雖為他你,教導他的時日卻不多。這孩子心性是好的,只是不大機靈。位置放的太高,對他未必是好事。”
陸詔微微驚訝:“閒散官?表哥,雁兒讀書讀的挺不錯的,你怎可委屈了孩子?”
杜憫淡淡一笑:“這孩子心眼死,處事一板一眼。將來若是真的被重用了,和你唱起對臺戲可就不好了。”
陸詔恍然大悟。杜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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