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午餐室裡喝咖啡的時候,巴德跟我說:“沒什麼事,就我們四個。你和你媳婦兒,我和奧拉。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一起聚聚。晚上七點左右來吧。她六點喂小孩,之後弄孩子睡覺,咱們就吃飯。我們的地方不難找,這是地圖。”他遞給我一張紙,畫滿了線條,標示著大街小巷路口之類的,還有箭頭表示著東西南北的方向。一個大“X”子就是他家了。我說:“太好了,很期待的聚會啊。”不過,我發現巴德好像並不太興奮。
那天晚上看電視時,我問弗蘭去巴德那兒要不要帶點東西。
弗蘭反問我:“比如說帶什麼?他說要我們帶什麼了嗎?我怎麼知道帶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她聳著肩,瞥了我一眼。
我跟她談過巴德的事,但她不認識他,也不大想認識他。“我們可以帶瓶葡萄酒去。”她說,“不過我無所謂。要不你就拿瓶酒吧。”她甩了甩頭,長髮搖擺在她肩頭。她似乎是在說,別人家的事,咱操什麼心呀?你惦記點兒我、我想著點兒你就行啦。
“過來,”我向她擺擺手。她朝我這邊靠了一點兒,讓我一把能夠抱住她。弗蘭的金髮散在背後,清新得像夏季裡的一杯飲料。我捻起她的頭髮,用力地聞,手纏繞在髮絲裡面。她讓我抱她,我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雙手抱著她。
頭髮會擋住她的眼睛時,她會很生氣,一邊把頭髮撥到肩後一邊抱怨:“這頭髮真是一堆麻煩。”弗蘭在一家奶品廠工作,上班時要把頭髮盤起來。每晚回家都得洗一次頭,然後邊看電視邊不停地梳理。偶爾她也會威脅說一定要把它剪了,但我想她不會的。她知道我有多喜歡她的頭髮,她知道我對她的頭髮喜歡得都有點兒瘋狂了。我對她說過我就是因為她的頭髮才愛上她的。我告訴她,如果她剪了頭,說不定我就不愛她了。有時我會叫她“瑞典人”,因為瑞典人都有一頭金髮。“瑞典人”這個外號,她還能湊活地接受。在那些我們在一起的晚上,她會一邊梳著她的長髮,一邊和我一起大聲地說出我們希望擁有的東西,那些我們現在還沒有的東西。比如一輛新車,那曾是我們的願望之一。我們也曾盼望過能一起到加拿大玩兩個禮拜。但從來沒有盼過的一個願望,就是孩子。我們還沒有孩子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不想要孩子。可能以後會想要吧,我們互相這樣說過。反正我們現在不想要,等以後再說吧,以後什麼時候呢?我們想我們可能就這樣一直等下去了,一直等到以後。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羽 毛(2)
有時晚上我們會去看電影,要不就待在家裡看電視。有時弗蘭會為我烤些吃的東西,不管烤什麼,烤得怎麼樣,我們都會一口氣吃完。
“他們可能不喝葡萄酒。”我說。
“就帶葡萄酒吧。”弗蘭說,“要是他們不喝,那咱們就自己喝”。
“白的還是紅的?”
“再帶點兒甜品。”她沒搭理我,“不過,帶什麼都行,我真的無所謂。巴德是你的朋友,這是你的聚會。咱們可別太當回事,小題大作的,要不我可真不想去了。我做個覆盆子咖啡蛋糕吧,或者什麼別的點心。”
“他們會準備點心的。”我說,“你不會請人到家裡吃飯而不做個飯後甜點的。”
“他們可能做個大米布丁,哦,甚至果子凍之類的我們不愛吃的東西。”她說,“我都沒見過那個女的,怎麼知道她會做什麼?如果她給我們吃果子凍怎麼辦?”
弗蘭搖著她的頭。我聳了聳肩。不過她說得有道理。
“那些巴德給你的老雪茄——”她接著說,“帶上點兒。那樣你們就可以飯後到客廳去抽點雪茄喝點葡萄酒,就像電影裡那些人那樣。”
我說:“行,那就帶上咱們自己的點心。”
弗蘭說:“咱們就拿一條我做的麵包吧”。
巴德和奧拉住在離城差不多20英里的地方。我和弗蘭在這兒已經住了三年了,唉,卻還沒怎麼在這邊的鄉間兜過風。車子開在這些蜿蜒小路上的感覺真好。剛剛傍晚,天氣又好又暖和,我們看見了牧場,柵欄,還有正向著老畜棚踱步的奶牛。我們看見了柵欄上黑色的山鳥長著紅色的翅膀,鴿子繞著乾草棚兜圈子。還有花園之類的,野花盛開,一幢幢小房子躲開大路遠遠的待著。
我對弗蘭說:“咱們要是能在這兒有個房子就好了。”只不過是隨便想想,只不過是又一個不會實現的願望吧。弗蘭沒有答話,她正忙著看巴德給的那張地圖。我們開到了一個他標示該出去的路口,然後按照地圖說得那樣右拐,又開了整好英里。路左邊,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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