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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守是所有古曲中韻律最難掌握的曲目之一,在暗宮和梅影山莊的長相守又比普通的長相守多了一絲雄混的悲壯,又多加了鎖音的機關,甚是難懂,而段月容只聽了一遍,便在地牢中吹了出來,現在他吹出的葉哨不過是尋常的長相守,然而那委婉纏綿之意,絲毫不差,我不得不承認,可能除了非珏以外,能被世人稱公子的人,在琴棋書畫方面,的確都有兩下子。
段月容深深地凝視著我,那首長相守漸漸吹得柔和起來,
我的心神一動,往事猛地裘來,眼前滿是那白衣少年,天人般地一顰一笑,西楓苑裡他手把著手教我彈長相守。。。。。。
我粗壯的羅卜手連連彈錯,素輝在哪裡乾著急,嚷嚷著木丫頭是朽木不可雕也,謝三娘拎著他的耳朵出去了,梅園裡只有我和他,他對我淺笑著,拿著汗巾為我擦去滿頭汗水,安慰我不要急,慢慢來,那雙鳳目滿是柔情。。。。。。
月光下,月琴聲再一次響起,我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這次彈得卻也是那首長相守,一琴一葉相和,委婉動人,卻又夾著一絲異族的火熱情懷,段月容看著我愈加柔情起來,我彷彿也有些醉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半合半閉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那琴聲似乎近了,琴聲也慢慢有了更纏綿的情感,段月容的眉頭一皺,停了下來,我的睡意一下子被打斷了,睜開了眼,不解地看著他。
段月容的臉上似笑非笑,低聲道:“壞了,那彈月琴的傻子,信以為真了,前來尋相好的了。”
啊?這是來真得?我目瞪口呆中,段月容已拉起我飛奔起來,後面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漸漸近了。
“這可壞了啊?”段月容口中直嚷著糟糕,臉上卻寫著興奮,滿是一種做了壞事得逞的愉悅和自豪,我暗想此人實在是變態得緊。
我們轉眼來到一棵參天大樹跟前,他指指上面,然後拉著我一起飛快地爬上去,我們躲在一根枝幹上,他拉近我,溫熱地氣息吹在我的脖頸間,我自然推開他,低聲說道:“你別那麼靠近,你沒事幹嗎瞎攙和人家談情說愛,都怪。。。。。。”
他卻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一手攬著我的腰,緊緊貼近了我。
此位仁兄,可能很久沒做壞事了,難得騙了人家,他笑得邪肆而興奮不已。
我大驚,正要打他,樹下卻響起那首月琴版的長相守。
我們低下頭,卻見一個高大的影子在樹下一邊彈著月琴,一邊東張西望地轉悠,那是一個穿著布依族服裝的青年,月光下看不清面容,他彈了一會兒,停了下來,似乎有些失望。
這時後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多吉拉少爺,首領要你回去,好像寨子裡有大事了。”
我的心一動,多吉拉?這個名字很熟啊?
轉念再一想,是了,是上次那個野燕風波中的布仲家首領的兒子,我正思忖間,那個多吉拉嘆了一口氣,又四處看了看。
“少爺,您在尋什麼哪?”
“幫我去查查有哪家姑娘吹葉哨特別好的。”
“喲,少爺,那可難了,這幾個山頭裡,不光咱們布仲家的,苗家土家的會吹葉哨的姑娘也不少呢,就連那君家寨的漢人裡,也有幾個姑娘會吹呢。”
“應該是個漢家女,那首曲子不是這裡的。。。。。。。。”多吉拉沉默了一陣,輕嘆一聲:“咱們先回去吧。”
兩個人漸漸地越行越遠了,我感到段月容混身的肌肉鬆馳了下來,我看著他:“你幹嗎耍人家?”
“哼!”他輕嗤一聲:“雖叫他那麼蠢,這就是為什麼只有我們白家才能富有南詔,而不是他布仲家的。”
我撲哧一笑:“你這人倒也真絕了,連吹個葉哨,對個情歌什麼的,都恨不能同爭奪天下搞在一起,這是那門子的歪理啊。”
他本待強辯,忽然看著我的笑臉有些發呆,我這才想起他的手還在我的腰間,我正想挪開他的手。
月色朦朧,灑在他的臉龐,在他的身上籠著一陣迷迷濛濛的煙霧,他的紫瞳閃著星輝,迷離地凝視著我,一剎那間,我神為之奪,魂為之攝,終於明白了為何人稱其為紫月公子,月光下的他,比之月光竟然毫不遜色,如果不是他在我腰間的灼熱感提醒著我,我幾乎要被他的美麗所迷醉,以為他是月宮裡的天人下凡了。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沉重的鐐銬無法奪去他邪魅的一絲一毫,地府的悽迷亦無法摭掩他攝人的光采,更何況是現在,這醉人的月光下,他如此溫情脈脈地看著我。
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