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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華的書信卻是讓葉春秋哭笑不得,話說,王部堂這雲裡霧裡的是什麼意思?裡頭只是很勉強的問候了幾句,大意就是,噢,聽說過你,然後……沒有然後了。
只是有一個細節,卻被葉春秋捕捉到,這沒頭沒腦的書信之中,卻是提到了楊賢弟,說是楊賢弟與你亦是同鄉,老夫與他偶有書信往來。
葉春秋終於冷俊不禁起來,楊賢弟不就是下棋的那位嗎?王部堂沒有直接說棋藝的事,卻只是一筆帶過楊賢弟,真相藏在細節裡,這是十分隱晦的想和自己切磋棋藝吧。
大人物都喜歡玩這種文字遊戲嗎?
葉春秋笑了笑,卻是對王華的行書頗有興趣,怎麼說呢,自己光腦中也有字帖,可是腦海中所呈現出來的光影雖然讓自己悉心去揣摩名家的行書架構,對自己的幫助很大,可是現在一幅行書真正擺在自己面前,卻有一種全然不同的感覺。
更清晰,更直觀。
行書之中有一股撲面而來的氣質,這絕不是光腦中收藏的拓本可以比擬。
葉春秋心念一動,便拿出筆墨,鋪開紙來,提筆開始臨摹,竟是連回信都忘了,就這樣寫寫畫畫,轉眼兩三個時辰過去,他覺得全身痠麻,卻一邊揉搓著手脖子,一面傻笑,似乎自己還真有一點進步。
第四十六章:上有所好
原以為接下來寧波城會很熱鬧,偏偏一連許多日都是平靜的很,那位養病的知府大人並沒有請葉春秋去相見,話說……大家也算曾在一個戰壕裡扛過槍的戰友吧,知府大人不仗義啊。
不過黃荊從臨縣回來,聽說了此事,也是心有餘悸,他聽說自己兄長修書給葉春秋,心裡便點頭,自己那兄長肯修書來,肯定是因為春秋而得到了實在的好處,瞧這架勢,家兄的仕途肯定一帆風順,這是要升官了啊。
可是當聽到王部堂也有書信,黃信駭了一跳,不可置信看著葉春秋,卻沒有多問下去,這種私信確實不好多問,他心裡暗道:“或許家兄修書,和這王部堂有關?王部堂雖得罪了劉瑾,可終究是帝師,陛下對他還是頗為信重的,又是太子少傅和南京吏部尚書,而且官聲極好,素來為士林所敬仰,任誰得到他一些青睞,固然不可有平步青雲,前途卻是可期。”
說起知府的表現,黃信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春秋啊,雖然舞弊的案子已經澄清,可是知府大人現在閉而不出,顯然還是為了避嫌,你想想看,若是此時請你去見,豈不是又讓人猜忌,他與你當真有什麼瓜葛嗎?其實知府與你互不相干,這才是最好的結果。今日這個案子固然告一段落,可是知府的仕途還長,誰曉得幾年之後,又有人將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就算已經不可能定罪,而且也已無從查證,可是總是對清譽有所影響。”
葉春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覺得黃信有些不簡單,似乎看問題很透,自己對官場上的事一無所知啊,若不是因為這個案子,只怕官場依然距離自己很遠,他不禁好奇道:“可是趙同知背後捅了知府刀子,這知府大人,怎的還沒有動作,雖然他還在病中,可是……”
黃信似笑非笑的搖頭,道:“可能老夫說話難聽一些,不過你既要問,那麼我只能給你一個答案:會咬人的狗不叫。”
葉春秋不寒而慄,我去,黃世叔很專業啊,如此一想,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釋了,葉春秋想了一陣,啞然失笑,逗比青年歡樂多,這官場距離自己甚遠,琢磨這個做什麼,考試要緊。
這兩日,院試的榜文放了出來,院試一般是在府試之後,由本省學政主持,各府的府試童生不必趕去省城,只需在本地等候學政大駕光臨即可。
寧波府乃是大府,所以學政先在杭州府監考之後,便會駕臨寧波,開始依舊還在寧波的貢院進行,時間則是定在下月的初三。
還有半個月,還算充裕,葉春秋並不著急,依舊還在客棧住著,這幾日來拜會的人不少,葉春秋只閉門學‘讀書’,他也不想這樣低調,不過卻是得了黃信的指教,黃信特意囑咐他,你已是縣試和府試兩場案首,風口浪尖,院試之前,最好還是低調為好,否則很容易惹來非議。
槍打出頭鳥嘛,這個時代是最看重風評的,葉春秋現在也算半個名人了,在奪取功名的最後一場考試中,絕不能出現什麼意外。
北京紫禁城。
天子登基不過兩年光景,這位不過十五歲的天子,登基不久,便惹出不少是非。
好在幾個閣臣還有些影響,正德天子不敢過份,今日剛剛聽朝回來,正德脫下冕服,嘴裡咕噥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