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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讓我想法設法保你們主僕安全,你也不欠我什麼, 只消幫我處理敦華的事情即可。”
初荷原本就沒有血色的小臉,此刻更顯得慘白。她掀動嘴唇,彷彿有苦難言,但終究只是嘆口氣。“我對蘭泗貝勒真是好生失望。”
什麼意思?蘭泗訝異看著她一臉嚴肅。
“原以為蘭泗貝勒不同於其他貴族子弟,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從沒想過蘭泗會拿她的處境作為交換條件,這讓她自卑又難堪,不由自主就這麼說了。
蘭泗放下茶杯,仔仔細細看著眼前人。這是他第一次不把初荷單純看作小妹敦華的姐妹淘,看她眼中有著一抹其他女子難見的堅強,還有著被戳破處境的尷尬與挫折。
這女子,明明十分清楚自己身陷險境,卻又不容許自己向任何人求助。
“如果你是因為氣惱我而拒絕我的任何援助,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我不認為這是明智之舉。”蘭泗嘆口氣,完全沒想到初荷會斷然拒絕並且流露失望神色。他不在意初荷怎麼看待他,他這回來此就是要打聽訊息,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在任何事情之上。
當然,他雖沒說出口,但如今也不可能不插手初荷的事情了。
“初荷心直口快,還請貝勒見諒。”
看他嘆了氣,初荷放緩語氣,但仍是堅持不與蘭泗交換條件,不會透露一絲一毫敦華的事。
“初荷,倘若你如此堅決不肯幫我,怎會赴今日之約?”以她如此聰慧,怎會不知他是要打聽敦華之事,難道初荷是特地前來拒絕他的嗎?
被這麼一問,初荷狼狽得有些慌了手腳。今日之約,她是特地想見他一面的啊,怪她自己近日受到福端折騰,加上乍見他的欣喜,竟然神志不清了。
蘭泗看她忽然面露倉惶,推估她大約是近日喪失又遭受欺壓,身心飽受折騰,因此乍見好友的大哥現身,也就不及深思;況且昨日他在眾人面前遞上邀約信函,倒也是讓她推辭不得。這麼說來,是他有錯在先。
思及此,他不忍再逼迫她半分。
“無論如何,謝謝你今日赴約。我預計大後天啟程回京,這幾天如果你有急事要找,都可派人送口信到鄭奇山大人府上。”他猜測初荷絕對不會向他求援,以前對她全然不瞭解,今日會面,算是知道了她的性子。
冰雪聰明、堅強隱忍,對待知己堅守信諾,而且絕不輕易求救,這就是他今天認識的初荷。
“有勞您費心了。”初荷起身致意。
“這間花廳可以再待一兩個時辰,如果還需要什麼,直接找這兒的駐守小官即可。”蘭泗猜測她不想這麼快返回王府,因此溫言輕聲的對她說。
初荷聽他說得誠懇,又瞧他臉上再度恢復和煦如春風的模樣,不由得心頭一暖,雙眸透著感激,只是一時激動讓她說不出半句話,僅能點點頭。
蘭泗不再多說,有如一陣清風拂過,不留痕跡,優雅離開。
初荷望著他翩然離去的背影,心神紛亂,許久無法平復。
第4章(1)
簡親王府被派來駐守皇陵超過四十年。由於長年遠在邊疆,因此早已脫離北京城政治核心,所幸簡親王繼承前人遺下的豐厚財產,總算還能維持府裡上上下下舒適穩當的生活。
不過,卻也因此而養出一堆依附王府過活、有如寄生蟲般沒有生存能力的人,就像福端,就像眾多美其名為宗親長老的遊手好閒之輩。
如今,隨著簡親王那份出乎大家預料的遺囑,讓他們好吃懶做的生活受到嚴重波及。
“阿瑪向來敦親愛子,每月發給大家的月例銀兩哪有少過,誰家娶妻誰家辦喪,阿瑪可都不遺餘力照顧周到,可怎麼遺囑竟然獨厚一人,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偌大廳堂上,數名老者位列兩旁,初荷寒著一張臉坐在右側首位,不發一語冷睇著站在正前方大聲說話的人。
“還有,福陽今年才十歲,阿瑪以前從沒提過傳位的事兒,怎麼會遺囑出來就說指名要給福陽?福陽能替自己作主嗎?到時要是被有心人利用,那整座王府不就岌岌可危了?”福端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初荷忍不住蹙眉別開臉。
“所以,我今天約各位長輩們來,就是要大家來斷定,到底這遺囑有沒有什麼問題。可別輕易就把咱簡親王府的產業拱手讓給不相干的人啊!”他惡狠狠瞪初荷一眼!就是這種輕蔑的神情,這女人老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一年多來,每每讓他恨得牙癢癢。
“三叔公,在座就屬您輩分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