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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不怪哉?
初荷沉下臉,大感頭痛。她回京隔日雖然見了母親,但只是覺得既然都回來了總要見上一面;但是,母親誇張的言行讓她難以消受,尤其是摒退麗兒後,母親竟然開口說窮,說福大人一直縮減她的月例,要初荷替她作主。
“先不要派人回話,如果她又派人來,就說我最近抽不開身,就先這樣子吧。”那日她明白告訴母親,她只是保管簡親王的財產,倘若日後簡親王的後代有任何需要,她就得代替簡親王處理,這些財產怎能隨意挪用呢。
結果母親哭得幾乎暈厥,說自己孤苦無依,連女兒都不理她,最後初荷冷著臉堅持不理,母親才尷尬的擦擦臉說改天再來。
“不只呢,剛才初蓮小姐也派人來問,說想親自到府上找您,說姐妹好久沒敘舊了,我也是讓對方先回去。”講到這個麗兒更氣!小姐還沒嫁人前,初蓮憑著自己是正室所生,對侍初荷時常冷語嘲諷,從沒給過好臉色,現在竟然說什麼敘舊,簡直是笑掉人家大牙!
“是嗎?”竟連初蓮也想找她?
初荷記得初蓮當初下嫁端重親王府,夫婿還是正室嫡長子呢,那時聽府里人都說端重王爺的長子年輕有為,受到朝廷重用,莫不會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問題吧?否則初蓮向來視她如敝屣,怎可能主動約她!
“我暫時誰也不見。若再有人來,就說王爺才過世,我不好隨意走動。”就這樣吧,反正這些人也不是非見她不可。
真正想見的,反倒不會來找她;世事總是如此捉弄人,這些她都感覺甚深。回到北京後,她將那塊日日佩帶的玉佩給收進盒子裡,那年出嫁時蘭泗在驛站寫給她當作臨別贈禮的字句,以及她在簡親王府收到蘭泗寫來詢問敦華行蹤的信,也一起收進盒子裡。早該這麼做的,關於那些痴心妄想,早該藏進盒子裡,再無開啟之日。
禮親王府敦華格格和醇親王府雲海貝勒大喜之日。
據說新娘子過了吉時還不肯出來,惹得禮親王夫婦極為不悅,反倒是雲海貝勒老神在在的等著候著;好不容易請出新娘子了,卻說原本苗條的身材胖了不少,人人都說大概是雲熙貝勒死後敦華格格自暴自棄每日以吃來折磨自己。
不僅如此,成了胖新娘的敦華格格拜別父母后忽然踉蹌幾乎絆倒,結果被雲海貝勒當眾一把抱起來,在敦華死命掙扎以及眾人傻眼之際,幾乎是被強行塞進花轎裡去的。
這些初荷都是從麗兒那聽來,麗兒則是從府里長工那裡聽來的,因為府裡一長工的女兒在禮親王府當丫鬟,據說還是敦華格格的貼身丫鬟,敦華嫁人後還跟著過去醇親王府服侍呢。
至於特地從邊疆返回參加小妹婚禮的蘭泗貝勒,聽說被聖上留下來在禮部辦事,不回邊疆營區了。
他要在朝廷做事兒了?記得他以前是不喜歡在朝廷走動的啊,那年禮親王為了逼他接下邊疆巡視的職務還大動肝火,累得他哮喘發作……
初荷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人的事,還是留點精神,今晚皇太后召見呢。
上個她風塵僕僕回京,才發現鄭奇山大人所說再不上路會趕不上皇太后召見云云,根本全是為了助她儘速離開王府而捏造;當然,皇太后的確有意接見她,不過卻沒有這麼急迫。算算日子,她都回北京逾三個月了,早上才收到皇宮裡派人來傳話。
她從沒進過皇宮,也不知道皇太后為什麼點名要見她,只知道簡親王和皇太后是舊識,年輕時似乎十分相熟,僅此而己。
過了三個多月足不出戶的日子,這下子被迫一定得踏出府了。
傍晚,初荷穿著潔淨素衣,坐上皇太后派來的轎子,忐忑入宮,一個貌美宮女客氣有禮的領她進入偏廳等候。
廳內明亮寬敞,幾個矮櫃都擺上花木盆栽,還備有多個暖爐,似是怕這些花朵因為受凍而凋謝。
初荷在簡親王的教導下知悉眼前這些可都是品種珍貴的罕見山茶花,其中一盆花大色豔的紅棕色茶花共開了七朵,朵朵豔麗,大小几乎一模一樣,她怔忡看著,一時間目眩神迷。
“小丫頭,你也愛茶花嗎?”
悅耳開朗的聲音,初荷回神,連忙轉身,卻見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婦人在兩名宮女隨伺下站在她身後。
“初荷拜見皇太后。”她恭敬跪下磕頭。
“起來吧。”皇太后指著文教那盆茶花。“你覺得這盆好看嗎?”
初荷壓根沒想過皇太后竟問她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即將目光移回那株茶花上頭,又看了好半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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