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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株茶花可以開出七朵,而且朵朵同樣大小,十分罕見,初荷曾聽簡親王說這樣的茶花叫做七仙女。”
“那色澤呢?你剛才只說了形狀,沒說到顏色,說說無妨。”
初荷遲疑了一會兒。“這花的顏色紅中帶點棕色,卻又不是朵朵如此,倘若七朵顏色全都是大紅色,或是朵朵都是紅棕色,那肯定就是茶花中的極品了。”
皇太后點點頭。“你曾見過朵朵大紅色的七仙女嗎?”
“老王爺本來是有這麼一株,可惜在他死前一天,無緣無故七朵全都枯萎了。那時為了怕老王爺傷心,我就命人偷偷藏起來。”初荷老老實實回話,卻也發現皇太后不住盯著她臉上瞧,瞧得她有些羞澀,畢竟從來沒人如此仔細看著她的臉。
“茶花,尤其是越珍貴的茶花,也是有靈性的;它們知道老王爺不久於人世,全都哀痛的陪著凋零了。”皇太后小聲嘆口氣。
初荷默不作聲的微微低頭。
“你這孩子,我瞧著倒是挺善解人意,說起話來也還踏實。記得那時簡親王要續絃,我還寫信罵他一頓,現在看來,他晚年遇到你陪伴,也算走得不孤單。你回來北京多久了?”
“三個多月。”
“那座荒廢的宅子,應該都清掃得差不多了吧?”見初荷點頭,皇太后又問:“你可知道今日為何接見你?”
“初荷不知。”
“簡親王是我舊識,年輕時就認識了。那人的個性我是知道的,他學識豐富,又很喜愛那些畫畫兒,種種花、養鳥養魚這些風雅之事,偏偏他只懂得獨善其身,結果養出一大家子不長進的兒女。你別驚訝,這些我老早就知道了。總之啊,這人過世前寫了信給我,要我代替他顧你護你。丫頭,你過來我身邊。”初荷訝異得說不出半句話,她完全沒想到竟是此番情況。她愣愣的站到皇太后身邊,被這個當今最尊貴的婦人給拉住手,暖暖地握著。
“說說,今後有何打算?”
“初荷早打定主意守寡一輩子,替老王爺看守那座宅子,算是報答他的恩情。”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傻丫頭,老王爺在信中都告訴我了,你跟他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沒說錯吧?”皇太后邊說邊看她的反應。
初荷一下子漲紅了臉,完全沒想過皇太后會如此輕鬆說出這麼直接又私密的事實。
“他說將你當成孫女一樣憐惜,心疼你無依無靠,怕你傻里傻氣的耗盡一輩子為他守什麼不知所謂的,所以要我作主,在他死後三年,你就另覓良人。”
初荷驚得不知所措。“這不成的,這怎麼行呢!這、這個……”
“咱們大清旗人也沒規定不準改嫁,為什麼不成?”皇太后哼的一聲,顯然對於那些世俗禮教十分不屑。
“反正這是兩年多之後的事情,到時再說吧。”看她愣傻得說不出話來,皇太后揮揮手。
初荷卻是思緒紛亂,一時間理不清思緒,只能愣愣的杵著。
“對了,你是否曾經替簡親王照顧茶花?”皇太后忽然問起,初荷直覺的點點頭。
“那你以後每隔三五天就來替我照顧這裡的茶花,你願意嗎?”皇太后定定的看著初荷,雖說是詢問,但表情卻有著不得拒絕的威嚴。
除了點頭答應,初荷完全不知道還能怎麼做。就這樣,她成了皇太后這兒固定走動的人,不得推辭。
原想躲在自己築起的井裡,無聲無息的過完一輩子,但如今看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時序入冬,初荷每隔三日就進宮替皇太后照顧茶花;這一個多月來,她每逢入宮那日必定一大清早就起床準備,然後早早進宮陪同皇太后用早膳,有時陪著老人家說一會兒話,不過大多時候用完早膳就是她獨自到偏廳照顧茶花的時間。
每年正月到二月是茶花開得最盛的時候,皇太后瞧她照顧得認真,又命人從大理找來好幾盆珍貴茶花,叮囑她得好好照顧,務必在下個月農曆大過年期間讓所有來拜年的皇親國戚大開眼界。
儘管照料茶花的差事佔去她不少時間,但忙碌反而讓她覺得日子過得較為舒坦,尤其這一個月來母親從沒放棄要見她,又聽麗兒說除了福夫人,竟還有好多人遞口信說要約她小聚,而那些人全是以前茶藝社不熟的豪門千金,根本沒有交情可言,想必只是找藉口想進入她宅第一探究竟,然後回去有話題嚼舌根吧。
這些雖然都是小事,但每隔幾天就來這麼一次,也真夠煩人的;如今至少她忙著進出皇宮,也就少了點時間煩心這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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