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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以不岐為然。因為他是
最直接受到影響的人,故此無量理當有此一問,而這問也是探測他的反應的。
不岐暗暗後悔,後悔自己剛才沒有向牟一羽問及師父的健康。但他可不敢在無量面前承認自己的粗心大意,給無量責怪不打緊,假如給他反問:“那你和牟一羽談了這麼久,談的究竟是什麼更加緊要的大事?那豈不是令我難回答?”
不岐只好含糊其辭:“師父年已八旬,經過了這次事後,精神體力都受損耗,自是不能像平時一樣。不過,據一羽說,情況大概也還不至太糟,他叫一羽把無極長老的遺骨交給他,他還能夠一塊一塊地詳加審視呢。”
無量說道:“這是一羽敷衍你的說話,他當然不便在你的面前說得太糟的。依我看來,掌門師兄這次元氣大傷,恐怕、恐怕就是醫得好也不中用了。師侄,不是我說幸災樂禍的話,掌門人傳位給你的日子恐怕不會遠了。你可得有個準備才好,免得臨時周章。”
不岐泫然欲泣,說道:“倘若真如師叔所說,弟子方寸已亂,哪裡還能作什麼主張?一切都得仰仗師叔排程。”
無量掀須微笑,說道:“好好,你真是深得吾心,本派也深慶得人了。好,好,但願你記著今天說過的話,好自為之。”一連四個好字大表嘉獎。
不岐雖然不敢和他作會心微笑,但亦已彼此心照不宣了。
這一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想的盡是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明天,師父即使沒有正式宣佈由他繼任掌門,大概也會把這個意思透露給他知道了吧?
黑夜過去,明天已經變作今天了。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他根本就見不師父。那聾啞道人把守大門,他第一次求見,那聾啞道人還打著手勢,示意叫他退下去。他二次求見,那聾啞道人就索性閉門不納了。
第一天見不著師父,第二天還是一樣。
不但他見不著師父,無量、無色兩位長老也都見不著掌門,和他的遭遇完全一樣。
聾啞道人當然是奉了掌門人的命令的,否則他怎敢對兩位長老也閉門不納?
以長老的身份吃閉門羹,無量、無色當然都很尷尬。但他們只是尷尬而已,不岐卻是難過之上更加驚疑了。因為他自己覺得自己的身份和兩位長老不同,如今他已經是掌門人唯一的弟子了,何況十六載相依,師徒有如父子,長老只不過位尊,怎能比得上師徒之親?他的師父可以不見兩位長老,卻一該見他的。除非師父已經發現他的行為不端,不再信任他了。
好在這不是唯一的解釋。
無量可能是為自己解嘲,也可能是比較接近事實的猜測,他有另一個解釋,掌門人因為元氣大傷,故而要閉門練功,若是行大周天吐納法的道家練功,就等於是佛門坐枯樹禪的閉關練功一樣,是決不能容許別人擾亂心神的。
不岐為了自己安慰自己,也只能接受這個解釋了。
不過,不岐是帶了義子藍玉京一起去的。
想不到這天的情況,卻有了小小的變化。
那聾啞道人看著藍玉京,好象很喜歡。他進去又再出來,打著手勢,對不岐搖手,對藍玉京招手,非常明顯,那是隻要藍玉京進去。
不岐勉強笑道:“京兒,也不知你是幾生修到的好福氣,原來師祖最疼的還是你呢,你進去替我向師祖請安吧。”
聾啞道人只讓藍玉京進去,不岐想留在門外等候都被他趕走。
不岐只好怏怏地回到自己的道觀,好不容易等到傍晚時分,才見藍玉京回來。
不岐連忙問他,師祖怎麼樣了?藍京玉道:“師祖瘦得可怕,兩頰都凹進去了。臉上也好象蒙上一層灰似的,只有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要不是師祖平日對我一向慈祥,我真不敢去親近他。
不岐聽了這個情況,心中則一喜一憂。問道:“師祖對你說了些什麼?”
藍京玉道:“師祖撫摸我的頭,讚我是好孩子。”不岐心裡酸溜溜地問道:“師祖當然是疼你的,不過你去了這許久,總還有點兒別的事吧?”
藍京玉道:“有哇,而且還是我想不到的呢!”
不岐吃了一驚道:“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藍京玉道:“師祖問我的太極劍法練得怎麼樣了?我說整套劍法都練完了,只不知練得好是不好?”
不岐傳授徒弟劍法,是曾經請準掌門的。不過掌門人現在病中,別的事情不問,一問就問這件事情,的確多少令他感到有點兒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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