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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琴絃上的玉指一頓,抬頭看向那綠瓦高樓,窗外的櫻花般飄進來,落在琴木上。瞳眸靈動,看著窗外的一幕。
“真的很美啊……”
她抱起了古琴,從一旁的後巷走了出去,口中小聲哼哼著:
桃花啊
桃花啊
陽春三月晴空下
一望無際桃花喲
花如雲海似彩霞
芬芳無比美如畫
快來吧
快來吧
快來看桃花
……
……
鍾嶽手中的筆,還懸著。他想起那天晚上坐在父親手造的長椅上。
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盯著光禿禿的枝椏,幻想著陽春三月時節,那桃花開滿山的樣子,如今時間正好,可是人呢?
再過半月,可能就得去山上看了。
那懸著的筆尖凌空兀立著,就像是一柄鋒刃,準備隨時蓄力出擊。
開花了……
一點墨桃落在紙上。
國畫之中,畫梅用墨色較多,而畫桃,一般不用墨色,多上粉彩。這紙上落下的桃瓣,一旁的金膺烈看不到,走來的蔣伯衡看不到,這靜止的天地間,唯獨鍾嶽一人看得到。
墨色漸漸濃了,鋪成的石子路,一直延伸到了書道館盡頭,四周的桃林,無所顧忌一般,長在桌上,長在人上,長在……垃圾桶上。
鍾嶽眼睛盯著遠處,沉默了很久,一旁的篝火堆已經熄滅,嫋嫋地升起炊煙。
他依舊等著,任憑墨桃落在紙上,落在肩上,落在……心上。
“他在看什麼?”
蔣伯衡停下腳步,也是順著鍾嶽的目光朝那邊看去。
“難道是在借鑑顏真卿的《自書告身》?這會兒再借鑑,是不是有些晚了?還是說在尋找靈感?”
不少人的作品陸陸續續完成了。
自從韓朝去漢字化一來,原本自我感覺良好的法度也好,筆法也好,在那些符號韓文裡,成了笑話,尤其是很多以華夏碑學文化入手的書法家,在這些橫豎圓圈相差無幾的符號中,再如何演變,都彷彿事倍功半,金膺烈等一些老書法家,還是用漢字來書作,然而一旦這個國家的文字和書法分離,那麼也就意味著書法的意義消失了。
與其如此,不如大和民族來得索性,承認他們的文字包含著華夏的文化。
人呢……
我在等你啊。
鍾嶽看著這片墨與物交匯的空間,他在找尋著那個彈琴的姑娘。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人呢……
時間好像靜止了。鍾嶽看著滿天的墨點,剎那間,墨桃又化作凌厲地筆劃。
三瓣兩瓣摺疊,如銀勾。
老樹枝椏,似懸針。
一切在鍾嶽眼中,書即畫,畫即書。
你不來,
只能我去找你了。
筆毫觸及紙面。
這張紙,來自日本名古屋一家兩百年老店。他們時代造紙,祖祖輩輩都造紙。
筆尖落下,整個墨世界被扭曲著吸入到筆中。
鍾嶽手腕平穩,懸腕而書,早已不似最初那樣手抖了。筆劃婉轉,猶如九曲銀河。
日本書法家認為法度是禁錮書法自由的罪魁禍首,然而他們不知道,法度一旦成為自己的法度,那麼自己就成了主宰,至於自由,那都是順其自然。
“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足於腳下。回來吧,番薯烤好了,我在等你。”
如果字會說話,那麼鍾嶽落在紙上的這段文字,則像是在耳語,那種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靠近,但又有種禁慾系的崇拜,想要伸出手來交給他。
“這是文字嗎?”金膺烈木楞地看著這幅作品,眼睛久久無法挪開。
去漢化他是堅決反對的,因為華夏的文字有血有肉,然而那堆符號,就像是阿拉伯字母那樣,了無生機。
他分明看到了這張作品的厚度。
第414章 擲千金【第二更】
桃。
在日語體系裡就是桃花的意思,發音大致就是momo,若是桃子,那就是momoko。
當然,要是櫻桃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不像是漢字一樣,在前面加一個字這麼簡單。櫻桃小丸子,用日文寫,那就是ちびまる子ちゃん,和桃這個舶來字就完全沒關係了。
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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