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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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思考我的聽力是否出現了問題,又花了一分鐘理解剛才那句話的含義,最終一點一點滑落進不可置信的荒誕之中。
考達爾·帕沃尼斯......死了?
我那資質平庸但稱得上才思敏捷,胸無大志卻仍然頗具智慧的教授。
死了?
死在了——霍格沃茨?
難有餘力安撫導師如潮湧般拍打海岸的悲傷,我蜷縮在椅子裡,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死在如此年輕的時候。
他才七十歲。
巫師大都長壽,只要不出魔法意外——雖然實驗魔法被自己炸死這種事很常見——或經歷戰爭,活到一百五十輕輕鬆鬆。與此同時,充沛的魔力也能夠有效延緩衰老,七八十歲的巫師看起來像三四十歲是常有的事,強大的巫師甚至能夠活到三四百歲。
更別說終生浸淫在長生領域的鍊金術師。雖然無法企及尼可·勒梅,但哪怕稍微在第一原質研究有所建樹的末流鍊金術研究者都能輕易擁有漫長到足以心生厭倦的人生。
考達爾·帕沃尼斯可是個強大的鍊金術師!
雖然我時常拿他的天賦取樂,但他的平庸也僅是與尼可·勒梅作比。在學術的道路上,我親愛的師兄並不缺少勤奮努力,也不缺少能力才華,僅僅是少了擦亮黑夜的一點火花,撥開迷霧的一道閃電。
他無法成為同我們導師一樣偉大的鍊金術師,可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已知鍊金術領域的執牛耳者,所有鍊金術師征程上的斯芬克斯。
如此優秀的人怎麼會死?
我不是質疑尼可·勒梅講述的真相......我的導師是個心思細膩且多愁善感的研究者,他對弟子的關心愛護毫不掩飾且充沛澎湃,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不會說得如此決絕痛苦。想必聽聞考達爾的失蹤後他調查了很久,最終在霍格沃茨的契約鐵證中悲傷地承認了師兄的死亡。
這才是我不理解的。
——他怎麼會在承諾等待後突然死亡?
考達爾·帕沃尼斯天性內斂認真,安靜多思。他完美傳承了鍊金術師一脈相承的敏感浪漫,是個整體上還算正直守信的優秀男人。
所以他絕無可能背棄承諾。
他只會等待。
而不是死去。
我不理解。
“奧莉,我親愛的......我真的很抱歉。”有一隻枯瘦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拭去了劃過面頰的溼熱,“......請不要再哭泣了。”
哦?
我後知後覺抬手擦過眼下,摸到了殘留的潮溼。
我哭了嗎?
這倒是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有哭泣過了,無論是生理上還是情感上。很少能有疼痛打破我的承受閾值,也很少能有悲傷引發我的情感波動,塞巴斯蒂安甚至一度懷疑我患有離魂症,畢竟離魂症的表現就是痛覺遲鈍,情感麻木,感受一切美好與憎惡時都像隔了一層毛玻璃般影影綽綽不真不切——
他說如果不是有病,沒人在被惡咒擊中後還能笑著安慰別人沒關係別擔心沒想象中那麼痛。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讓我都忍不住懷疑我自己有病。
但此刻我手中的濡溼證明了我的健全。
我也只是個會為友人流淚的普通人。
“我還好,尼可,不必為我心傷。”我收拾好了心情,輕快地安慰面露不忍的導師,“我只是終於感受到了穿越百年的實感,一時間不太能夠接受。畢竟死亡不應該這麼快發生在帕沃尼斯教授身上。”
抽動的滯澀感翻湧而起,填滿了尼可·勒梅的喉嚨。
“抱歉,奧莉......”鍊金術師懊惱地意識到自己誤讀了弟子臉上的表情,將她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溫和沉靜理解成了對顛簸命運的淡然接受,“......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
刨去那些略顯跳脫的思維方式和始料未及的直白行徑,奧莉尼斯一直表現得成熟敏銳又通情達理。那段短暫的相處是如此鮮活熱烈,令尼可·勒梅飛快地接納了這個一頭栽進他花園的巫師,並將她從需要引路的幼輩視為衣缽相傳的弟子又奉作交付真心的友人,卻逐漸忘記了她才十六歲的事實。
一百年過去,整個世界轟轟隆隆向前滾動,只有她倒流回了幼小的十一歲。
“......沒關係,尼可。反倒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