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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偏頗是對青年問題的嚴重性估量不足,看得太簡單,說嚴重些是掉以輕心,任其自流,不管不問,或者是不敢管,不敢問,怕麻煩,只是討好他們,迎合他們,不認真地進行規勸和引導。
還有一些人利用青年輕信、好奇的心理,以售其奸,以有害的思潮影響青年,把“一切向錢看”“人格商品化”的腐朽東西兜售給青年,對這類二道販子、奸商要警惕,要打擊,當然這種人已不屬於認識上的偏頗了。
我的交心話人貴知己,知己必須交心。終日相聚,客客氣氣,但從不交心,並不算認識,更談不上是知心朋友和同志。同志的“志”字底下有一個“心”字,人和人的距離是以心的距離來計算的。
我在這篇文章的結尾單寫一段交心的話,並沒有什麼私話,也沒有什麼秘訣;只是我已經六十多歲了,一生的痛苦、蹉跎太多,我總覺得形之於文,也說不盡我心中的衷曲。比如,當我年輕的時候,我吃過許多虧,這些虧教訓過我。老了的時候,如有可能,就告訴後來者,向他們說一句:“小心上當!”當然,這只是愚者千慮之一得。
為了把話說得簡捷了當,我把這些交心的話用短語形式寫一寫,說得不謙虛一點,也算自我杜撰之格言吧:一、自己看,自己想。書上的話,先生的話,要看、要聽,但可悲的是自己無主見,不加分析判斷,不管正確與否放開腦子叫人家來跑馬。
二、敢愛敢憎,愛憎分明,愈分明愈好。不要做模稜兩可的人,雖然這種人活著更保險一些,還可能飛黃騰達、萬事亨通。但這是中了西方人的滑頭哲學、實用主義和中國人中庸之道的毒。寧死不當這種人。這種人好象優點很多,可是隻有一條缺點就夠了——這種人對社會沒有好處。
三、興趣要廣,精力要專。對人類一切美好的東西,都應該有興趣,有可能就學一點。學多少,算多少,皮毛點也不可怕,只要有自知之明就行。但在學一樣、幹一樣時,要專心致志,集中全力,不到一定程度決不罷手。廣與精有矛盾,又可統一。
四、對知識如干海綿,要殘酷地向物件榨取。在學業上我堅信這樣的經驗——淺嘗輒止,一事無成;鍥而不捨,金石可斷。
五、對生活要熱愛。人生的道路寬闊得很,人活著很有意思,何況又是“萬物之靈”。生活裡充滿樂趣。當然,對於自己羨慕的東西要多想一想:值得羨慕嗎?
如真值得,那不只是羨慕,自己也要做。
六、有雄心、有抱負,但不驕不躁。不要怕別人說長道短,只要認準方向就幹下去。但不可任性,不可違反社會公德;那不是雄心,是私心。
七、隨時準備赴大義。災難會有的,祖國和社會,同志和朋友,都可能遭遇災難。比如敵人來了,或者壞人在幹壞事,或者自然災害,就要勇於赴義,甚至不惜一身性命。
八、朋友要多。但一生中真正的知己也許不多,魯迅說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很有道理。連祖國和人民、生你養你的土地都不愛的人,不必和他交朋友。
多好啊!活得很美
皇冠
劉墉
“我最近好為難。”有個條件不錯的男學生對我說,“我有兩個女朋友,都很愛我,我也很喜歡她們,不知該選哪一個。”
“表示兩個條件差不多。”我說。
“不!條件差滿多的。”學生瞪著我說,“一個很有錢,家裡放了一架史坦威的大演奏琴。另一個很窮,我常給她打電話,打一半,就沒法說了。因為她的臥室正靠著鐵道,火車過,整個房子都震動,什麼也聽不見,只好拿著電話發呆。”
隔了半年,遇到那學生,他已經結婚了。
“娶了有史坦威鋼琴的?”我笑道。
“不!娶了鐵道旁邊貧民區的。”
“噢!”我點了點頭,“不簡單哪!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有!有一天,我到她家去,坐在她臥室聊天,突然火車過,好響!帶起一陣風,把窗簾都吹起來了,那是一塊很便宜的薄棉布的窗簾,她自己用手縫的。這時候,陽光射進來,我看見窗臺上放了一個寶特瓶切一半做成的花盆,裡面開著一叢不知名的小黃花。我問她那是什麼花。她很不好意思,擋在前面說,是不值錢的花。我又問,很漂亮啊!是什麼花嗎?她吞吞吐吐半天,才說,“是野地裡挖來的小草花,不值錢!”學生臉上露出一種好特殊的光彩,“你知道嗎?我那時突然產生一種感動,衝上去抱住她,叫她不要那麼說,不要說不值錢,美的感覺是不能用錢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