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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住醫院聽到一個美談:一位患癌症的婦女臨終前囑咐她丈夫說,兩個孩子還很小,我死之後,你可向這裡某某護士求婚。他馬上制止她,不許胡言亂語。不久,她離開人世,而且他也察覺由於自己不擅料理家務,孩子果然大吃苦頭。他記起已故妻子那段“胡言”,就冒昧地寫信向那位護士求婚。回信說:“您夫人在病榻上早已一再向我懇求過了,她又對我保證您是位好脾氣的丈夫。既承您不嫌棄,那麼我就答應了。”
5.標準我這個人向來不替人作媒。幾年前我還住在一個門洞裡時,有一天闖進一名青年,手持一張類似履歷表的單子,要我幫他介紹物件。我一看,單子上除了姓名、籍貫、年齡之外,還有身高體重以及工資工種。說要個身量比他略矮的。緊接著他作了一個鄭重宣告:要全民制的,可不要集體制的,特別不要學徒工。他要對方也給他照樣開這麼個履歷表。然後考慮“成熟”再見面,因為他工作實在忙,不願意浪費時間。
我對這位具有科學工作方法的青年說,你那履歷表開的專案雖然不少,可還缺兩個無形的而又很重要的專案。他趕緊問我是什麼,我告訴他:性格和品質,而要把這兩項考慮成熟,可非得浪費點時間不可。
我順手給他舉了個例子。我有個學化學的同學,他找到一位同課目、同籍貫、身高體重什麼的都中意的物件。見面後,雙方彬彬有禮,在戀愛過程中,自然是甜甜蜜蜜。婚後他才發現夫人原來是火爆性子,一天他回到家中進午餐,飯是夫人做的。他坐下來嚐了口湯,咂了咂舌頭說:“今兒這湯鹹了點兒吧?”哎呀,轉瞬之間,那碗湯垮喳就扣在他頭上了。
在男女感情上,“品質”首先指的應是真誠。一對打得火熱的情侶,只因為男方所預定的住房出了變故,女方立刻就變了卦,固然可以說是缺乏真誠;但更嚴峻的考驗還在大風大浪中,而在“階級鬥爭天天講”的歲月裡,這種不測風雲是隨時可以光臨的。我的熟人中間,至少有4位女同志在丈夫遇到風浪時,立刻就丟下親生的娃娃,離了婚,另外找了響噹噹的人物。“立場鮮明”是幌子,“自我儲存”是實質,這裡不僅包含安危,也包含榮辱得失。當然,那時下去勞動鍛鍊倘若能像判徒刑那樣說個期限,不少婚姻還是可以保全下來的。
《暴風雨》一劇裡,普洛士皮羅就先讓那不勒斯王子弗丁南幹了一堆苦活兒,來考驗他的愛情是否真實。《威尼斯商人》中的女律師鮑細霞在勝訟之後,也用戒指考驗了一下丈夫。看來莎翁在男女結合這個問題上,也是很重視堅貞的。有句西諺說:“甲板上的愛情以下一個港口為終點。”這是告誡人們說,在特定的孤寂生活中產生的“感情”很不可靠。我在一條法國郵船上確實就看到一個前往魁北克舉行婚禮的新娘子,在航程中還玩弄著感情遊戲。我真替她那位新郎捏把汗。另一方面,美滿婚姻往往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拿著履歷表有意識地去尋找,不一定會逢上知己;偶然遇上的,倒也有可能情投意合。
30年代在一篇書評裡,我曾不揣冒昧地為男女結合開過一個公式:主觀的愛慕(感情的)60%客觀的適合性(理智的)40%文中還有這麼一段:“沒有那不可言說的愛情,兩顆心根本無法親近;但若缺乏客觀的適合,親近後,愛情仍無從滋長。”接著,我譏笑了西洋過去盛行過的求婚制。“在一個明媚的春天,男的咕咚跪了下來,死命哀求,直到那位本來心軟的女方點了頭。然後,趁勢把有預定意義的亮晃晃的戒指套在女方明文規定的手指上。討來的愛情不比討來的殘湯剩飯可靠,因為愛情會飛——如果你管不住。”
種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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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思——臺灣席慕蓉散文賞析
席慕蓉
作為一個小市民有種種令人生氣的事——但幸虧還有種種可愛,讓人忍不住的高興。
中華路有一家賣蜜豆冰的——蜜豆冰原來是屬於臺中的東西,但不知什麼時候臺北也都有了——門前有一幅對聯,對聯的字寫得普普通通,內容更談不上工整,卻是情婉意貼,令人勸容,上句是“我們是來自純樸的小鄉村”下句是“要做大臺北無名的耕耘者”。
店名就叫“無名蜜豆冰”。
臺北的可愛就在各行各業間平起平坐的大氣象。
永康街有一家賣面的,門面比攤子大,比店小,常在門口換廣告詞,冬天是“100℃的牛肉麵”。
春天換上“每天一碗牛肉麵,力拔山河氣蓋世。”
這比“日進斗金”好多了,我每看一次簡直就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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