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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無情,哈哈,原來自己是冷酷無情的帝王,所以連自己的親兄弟都對自己絕望了,再也不願輔佐自己。自己殫精竭慮,苦心籌劃了這個結局,保住了他與秋若水,犧牲了那個本來就心甘情願的人,可自己的兄弟卻將自己當作了劊子手,當作了無情無義的君王!
原來,自始至終,他那樣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就是在心目中將自己當作皇上啊。皇上,是那個高高在上、翻臉無情的人,是那個為了江山、為了皇權用盡手段、用盡帝王之術的人。不是那個親切的兄長,不是那個疼愛自己、保護自己的兄長。
只是皇帝,不是兄長。原來如此……
心,忽然很冷,很冷,象被冰水浸透。
眼睛酸澀難當,淚水湧上來,卻被他死死嚥下去。
站起來,將一瓶冰玉露丟到蕭然身上,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朕允了,起來吧,給自己敷好藥,休息一夜,明日上朝,朕自會如你所願,讓你成為布衣!”
淚水一下子湧進眼眶,蕭然俯伏在地:“草民……謝皇上恩典。”
蕭潼想大笑,卻沒有笑出來。牽了牽嘴角,露出一個無比自嘲的笑容,走向門外:“稍後秋姑娘醒了,皇后自會將她送過來。”
第二十五章 懺悔
蕭然呆呆地跪著,呆呆地看著那個明黃的身影一步步向宮外走去,只覺得大哥的腳步有些飄忽,而那個背影又彷彿染滿了憂傷與無奈。這種憂傷與無奈象泥漿般灌進他胸膛,慢慢堵到他喉嚨口,讓他整個胸膛都沉重無比,難受得幾乎窒息。
耳朵裡的轟鳴似乎還沒有退去,臉頰上疼得象被開水燙過,可他能感受到,大哥這次打他時沒有盡全力,嘴唇腫起來,卻沒有碎裂,也沒有流血。可大哥顯得疲憊不堪,打過他之後便接近於虛脫了。那樣沮喪、落寞、頹廢、悲哀的樣子,與大哥睥睨天下、霸氣縱橫的樣子判若兩人。
握著手裡的冰玉露,想到大哥將它扔過來時臉上那縷無比嘲諷、苦澀的笑容,耳邊好象響起大哥從齒縫裡逼出來的吼聲“蕭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從頭至尾,大哥都沒有一句解釋,他只是怒不可遏地瞪著自己,然後一頓巴掌抽過來。他憤怒得不屑於向自己解釋什麼了,他的心是不是已經涼透?
“你想得太簡單了。這世上三綱五常、倫理道德、律法條條,縱然是皇上自己,也在受著約束。你以為他真的可以決定一切麼?”
秋卓然低沉而溫和的聲音飄過來,卻恍如驚雷炸響在他頭上。他想到他那雙淡然得不為世事所動的眼睛,以及死時臉上掛著的寧靜笑容。
“只要你倆相親相愛,爹雖死無憾。爹是自願的……”
蕭然的身子漸漸顫抖起來,抖得就象風中的枯葉,他無力地垂下頭去,淚水滾過他腫脹的面頰,一滴滴落在地上。
不知道呆呆地跪了多久,他聽到門外有小宮女的聲音道:“王爺在裡面麼?秋姑娘醒了,皇后娘娘差奴婢來請王爺過去。”
蕭然如夢方醒,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應聲道:“本王即刻便去。”
匆匆為自己擦好冰玉露,頂著仍然腫得象饅頭一樣的臉,跟著小宮女往坤玉宮去。宮女們對他們的王爺被罰已經司空見慣了,臉上一點異樣的表情也沒有。
倒是陸宛柔見到他的時候,大大地吃了一驚:“三弟,皇上又打你了?發生了什麼事?”
蕭然對這位溫柔賢淑的大嫂一向尊敬,微垂了頭,囁嚅道:“大哥逼得岳父服毒自殺,小弟向大哥說了激憤之語,大哥很生氣……”說“逼”字時心裡已經毫無底氣,也不敢去看陸宛柔的臉。
陸宛柔默然不語,隔了半晌,才輕輕道:“等見過秋姑娘,你到本宮面前來,本宮有話跟你說。”
蕭然應了聲“是”,跟著宮女走進內室。
秋若水已醒來,靠在枕上,蒼白的臉上淚痕斑駁,而兩頰卻泛起病態的嫣紅。一雙翦水雙瞳失神地看著沒有焦點的地方,黑髮披散在肩頭,整個人顯得柔弱、無助到極點。
蕭然呆立在門口,一顆心被她那種濃得化不開的憂傷揉搓著、撕扯著,疼痛又鋪天蓋地而來,吞噬著他每根神經。
“秋姑娘,王爺來看你了。”小宮女的聲音驚醒了兩個同樣發呆的人。
“蕭郎。”秋若水喃喃地喚了聲,向他伸出手。蕭然一步奔過去,將秋若水摟在懷裡:“水兒,水兒……我在這兒,你若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吧。”感覺到她的身子很燙,伸手摸她額頭,也是滾燙滾燙的。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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