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部分(第1/4 頁)
使者還不大敢信,一路走,一路觀察,發現人民群眾情緒基本穩定,這才舒了一口氣。
————————————————————————————————
一見到顏肅之,使者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顏使君,我可算見到你了!”這一路辛苦啊!旨都忘了宣了。要不是這一路沒帶老婆孩子,他都不想回去了。一想到來時受的苦,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要躲避反賊,使者就不敢想回去的路要怎麼走了。
顏肅之本來還要跟他道一句辛苦,香案都擺好了準備接旨。一看他這樣兒,只好先勸他別哭了。哭成這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皇帝派你來致奠的呢。
好不容易使者止了淚,開始宣旨。
旨意照舊是駢四儷六花團錦簇的,內容也頗令人玩味。顏神佑在簾子後面聽了一耳朵,這使者還真是隻花喜鵲兒——他最終帶回來虞喆一道徹底放權的旨意,讓昂州快點收拾好爛攤子,然後去幫忙平定揚州!以前的錯誤(推薦陳白)既往不咎,只要下面努力幹好就行!這回找個靠譜一點的人把湓郡給收拾好了!
與先前料的一樣,朝廷已經騰不出手來了。算起來昂州已經是亂得十分晚的了,這個效果比起冀州等地已經好上不少了。
顏肅之接完旨,給使者塞一個大紅包,命人供了聖旨、撤了香案。這才與使者分主賓坐了,喚盧慎等人來做陪。上茶果,說閒話。
使者這一路吃了好些苦,也沒個能訴苦說話的人。隨從們一路跟來,大家的苦都一樣的。他急需找一個不知道他的痛苦的人來傾訴一下。
顏肅之聽了他一套哭訴,奇道:“揚州先前不是已經平息了麼?自招安韓鬥以來,揚州當無大股匪患。”
使者哭得更慘了,手絹兒都來不及掏,就拿袖子擦眼淚:“那不是去年麼?今年旱得比去年還慘吶!京城打我來,就一滴雨沒下!揚州也好不到哪兒去!人得吃飯吶!”
顏肅之嘆道:“縉紳之家,豈能缺了米麥?何不開倉賙濟些許?總好過將人餓綠了眼去搶罷?”
使者道:“來不及啦!這都旱了兩年了,今年的收成又要沒了,給了旁人,自己就沒了。誰捨得哦~”
說話間,已有侍女過來撤了茶點,陸續擺開了席面,請使者吃頓好的。據驛丞回饋,這位使者當時的吃飯速度比難民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樣子比難民文雅些,可是飯量一點也不少吶!跟餓了八天似的。
使者看到酒肉,眼淚又下來了,端著漆盞,對顏肅之道:“往是看它是尋常,今日一見,方知來之不易呀!借使者美酒,與使君共賀今日酒食。”
看來是真的餓得慘了。上一回雖然他也一副“我很辛苦”的樣子,可沒有這一回這麼可憐。
酒入愁腸,使者很快有點醉了,套起話來也很方便。喝了酒,有點大舌頭,但是該說的也都說明白了。很多昂州本身不太通的訊息,這會兒也都經過他的口理順了——朝廷,這裡遇上大麻煩了。
————————————翻譯醉鬼的插敘分割線——————————
朝廷顧不上昂州了,推薦錯了一個人?沒關係,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何況還沒有造成損失。你自己想辦法彌補好了就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朝廷沒辦法給你支援了。
實際上,朝廷正在焦頭爛額。連鬱陶都得承認,阮梅是“後起之秀”,居然能夠與鬱陶戰個平手。五王起兵,原本底氣是十分不足的,連藉口都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戳穿的。正因為有了一個阮梅,這個傢伙雖然中二,可硬是天生的將材。鬱陶自己出身也不高,也是投軍之後找到感覺的。兩人屬於開了同一種掛。
正因為有了阮梅,原本底氣不足的穎川王扛住了朝廷的幾輪攻擊,漸漸找到了造反的感覺。不特穎川王,其餘四王也在阮梅這面盾牌後面,獲得了喘息之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幾人一合計,與其耗在一處,不如分兵,都聚一塊兒,反而方便鬱陶集中抵抗。不如分開來,讓鬱陶按個葫蘆起個瓢,忙死鬱老頭兒。
反正阮梅扛得住鬱陶,旁人正好趁機擾亂一下。
這個主意,也是阮梅認可的。
五王一旦分兵,鬱陶只有一人,扛住了穎川王,又要分派手下四部將分頭抵抗其餘四王。再往京城發急警——都小心一點吧!
朝廷傻眼了,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有個阮梅橫空出世呀!
更讓朝廷鬱悶的是,自己這邊,趙忠是請戰了,然而無人敢放他出戰!虞喆想的是,除了穎川王,還有四路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