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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流民可不少。若有想還鄉的,能挽留還是挽留一二,實在不願留下來的,也都發還吧——記得將籍簿勾銷了。”
方章是主管這事兒的,領頭答應一聲,諸人各各散去。
顏肅之此時說“能挽留的還是挽留一二”,沒想到一個月後,他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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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要從頭說起,江瑤上下串連,既與地頭蛇盧家成了兒女親家,又與原揚州來的田、陳結成聯盟,更勾住了自來便不得意的朱家。一心一意,執行著他的計劃。
五王是造虞喆的反,江瑤這稱得上是造顏肅之的反了。無論哪一個,反都不是那麼好造的。虞喆是做了不少對其他人都有損的錯事兒,五王造反,且有許多人不肯響應。顏肅之一家,對於昂州實有再造之恩。得虧江瑤是拉了他這一圈子的人謀劃,再多喊一個人,包括殷大舅、盧湛,這倆都能去告發他。
再說一遍,造反真的很難。心理上的這一關就很難邁過去,下定決心要造反了,還得看看實力。江瑤剛進昂州,就被解除了武裝。剩下的部曲雖然是他的人,卻只有普通房舍居住,也沒個屬於他的塢堡之類好用來訓練謀劃。只好透過多次的宴請,跟陳、田等人商議,將各家護院先給組織起來。好搞個“斬首行動”才好。
在那之前,還得先搞點輿論攻勢。天下造反,都是這麼個套路,先抹黑一下對手,到時候自己就有了大義的藉口——“看他那麼壞,我這是替天行道”。也不管這些事情人家有沒有做。
江瑤自以這突破口選得極好——顏神佑,昂州風俗,女子地位比較高一點,也能當家。這倒沒什麼,哪裡都一樣的,哪怕是揚州,如果家中女子真的有本事的話,父兄、丈夫、兒子也會諮詢她們的意見。可沒有一處是讓女孩子領兵的!還這麼拋頭露面!
行了,謠,從她造起。
陳白脾氣最直,他一向養尊處優,在揚州也是橫著走的人物。雖然這位人物拉到京城,也沒什麼人理他。可就像《紅樓夢》裡的薛大傻子一樣,在京城他就是個笑料,榮寧二府也只當他是個提款機,可在金陵打死了人,連腳步都不用頓的,自有僕人給他料理。就這麼一個人,到了揚州,自覺受辱,已經忍得快要窒息了。
有了這麼個突破口,樂得先出一口惡氣,四下裡先說些酸話再論其他。並非所有世家子都像他們灌輸給世人那樣的優雅高貴的,實際上,掉節操的人比比皆是。唐儀那種中二病算好的了,蔣刺史那個坑爹的兒子也不是特例,當年帶著老婆孩子逃命回京、把郡府都扔給義軍的周郡守今年又添了新夥伴——吳郡郡守(已歿)。
男人嘴巴毒起來,比女人也不遑多讓。
顏肅之這頭正在忙,自那一日下了雨之後,昂州的雨水就保持著一個月下一次的頻率,不旱死,也不讓你特別好受。顏肅之天天都要夜觀天象,實在是苦逼得要命。好在江瑤等人好像是真的老實配合了,也出力去組織自家部曲奴婢耕種,頗帶來一些先進的生產和組織管理經驗。
三月初,盧慎就被安排快速娶了江氏,向江瑤請教這些經驗的時候,江瑤也不藏私,很大方地都貢獻了出來。很得了一些好評。
江瑤這邊刷聲望,陳白那邊傳流言。
顏神佑很快就收到了訊息。想什麼呢?哪怕沒辦法將人安插進這些所謂“北人”的家裡,他們私下的話聽不到。可流言想發揮作用,它就得傳出來,一旦傳出來了,輿部就能查出來是從哪裡流出的。
顏神佑的臉色很不好,這事兒還是得跟她爹彙報一下的,具體要怎麼做,還是要看顏肅之的意思。顏神佑自己固然是不肯放手的,可顏肅之要是有別的想法,她還是得顧及的。至少,她得把自己的意見給說出來。
顏肅之是個女控,說女控也不太貼切,反正,他就是見不得他閨女受委屈,總覺得以前欠了閨女七年的父愛,現在怎麼還都補不回來。一見有人欺負他閨女,他眼睛都綠了。
什麼叫“牝雞司晨”?我去年買了個表!老家的部曲,愛給誰給誰!
你要罵顏肅之呢,他說不定一笑而過了。說他閨女,那就對不起了,不整死你不算完。
顏肅之也狠,臉黑如鍋底,他就幹了一件事兒。
上回因為補救及時,他朝廷裡又有人幫忙糊牆,幾個縣令的事兒就算抹過去了,還得了正式的官印和委任狀。朝廷下令,暫時幫忙可以,等昂州的災情得到緩解,姜玘、顏希賢這樣的,還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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