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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正在寫奏摺,感謝朝廷的體諒呢。一聽這事兒,拿起剛寫了一半的奏本,又給添了幾句。寫了揚州之世家居然也被逼到了他這裡來,他真是痛心疾首!既然朝廷給他留了幫手,他也要回饋朝廷,說發現揚州來的陳白同志為人很好,不愧是名門子弟,又有能力又有學問,什麼湓郡守不是守節殉城了麼?他可以去推薦他做郡守,反正,韓鬥已經招安了,陳白也該回揚州了。
呵呵,路上被殺就不干他的事了……
☆、172·百密有一疏
事實證明;凡人和中二比腦洞;那是純屬找虐。
顏肅之賤招一出;連顏神佑都得說他一個“賤”。湓郡那是個什麼地方呢?原本就是歸義縣的老上級,歸義原本窮得要死;可見湓郡也不是個太好的地方。至少;比起揚州城;那是差得遠了。還亂;還被義軍整個兒拱了一遍。
這年頭的義軍,可不是什麼革命的隊伍,也沒什麼先進思想做指導。自發起來的,都是餓紅了眼的人;見什麼都要搶一把,生怕下一頓沒得吃。有預謀的呢;那更是什麼都想拿到手裡,來個自立稱雄。除非是當地地主武裝組織的(比如昂州),那樣秩序還能有點保障。否則義軍所過之處,是真的會經過一番清理的。
這麼個爛攤子,白送都不想要!
可顏肅之就這麼賤,他還就把陳白一套好誇,報給朝廷了!他是吃準了朝廷的心思,朝廷肯定是想災後重建的。讓士紳募兵自守,為的也是維持上層統治。在顏神佑看來,這是讓朝廷權威淪喪的舉措,但是對於士族來說,這卻是十分可取的、開闢了展現自己能力的舞臺。
可陳白肯定是不樂意的。換了顏神佑,她也不樂意呀。陳白要真是個開拓的人,他就不會跑到昂州來了。揚州本地著姓,離開了主場,基業扔在了揚州、拖家帶口的來昂州圖的是什麼呀?就圖這路好跑?來了又被趕走?他本質上就不是一個肯自己開拓的人,你要說他是寄生,他還想做宿主的主。
就是這麼個人。
現在突然讓他滾蛋……
顏神佑已經能夠想象得出委任狀到手的時候,陳白的憤怒了。
可她比陳白更憤怒,想都不想,就對顏肅之道:“此事須快行才好。”
顏肅之獰笑道:“這是自然。”
顏神佑摸摸下巴——這個動作和顏肅之越來越像了——又添了一句:“輿部也許久沒有活動過了,是該練練手了。”
顏肅之一挑眉:“你想做什麼?”
顏神佑微笑道:“難道這世上只有他們長了嘴不成?”搞輿論戰?咱在行呀!這是咱家主場,要是連這點風浪都扛不住,顏神佑就不是幹翻御史臺的那個嘴炮了。
顏神佑就讓輿部那些偽裝成賣菜小販、掃地大媽的工作人員傳了兩句話。第一句“北人想害使君佔據昂州魚肉百姓”,第二句“他們在揚州對百姓太苛刻,過不下去了才來昂州的,現在只是裝成好人的樣子”。
人民群眾的創造力是無窮的,尤其在八卦方面。為什麼國人喜歡圍觀、愛好八卦呢?這倒不是什麼劣根性,想象一下,在一個大多數人是文盲、半文盲的年代,什麼高雅的娛樂都跟他們無緣。還整天忙上忙下,全身上下,能閒下來的就只有一張嘴了。
生活已經這麼不容易了,怎麼著也得苦中作樂,給自己來點調劑吧?可不就傳點八卦,幹活的路上有什麼熱鬧就去看上一看麼?
顏神佑這話傳得相當得巧妙,既點出了重點,又給人以發揮的空間。想在昂州跟她拼話語權,陳白真是太嫩了!昂州上層的實權派裡,她就是顏肅之以下最大的實權派,實權派的圈子力挺她。中、下層民眾得她恩惠甚多,且風俗關係,對於陳白宣傳的什麼“牝雞司晨”當成是尋常。
陳白傳出些酸話,除了得到譬如江瑤等人的贊同,以及殷大舅隱約有那麼一點理解之外,別人讓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少見多怪。不但有本地人附和,反而給自己招來了仇家。
收拾一個陳白,對於顏氏父女來說,就是個抬抬手的事兒。都不用打也不用罵,一人出一招,就把陳白活逼到懸崖上了。讓顏氏父女比較為難的是南下世家的態度,這空間是陳白的個人行為呢,還是他們串通好了的。他們希望這是個人行為,然而即使是個人行為,似乎也昭示著一件事情:主流社會,對於女人拋頭露面,接受度還是沒那麼高的。
顏肅之一擺手:“理他們做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天塌下來,還有我呢!狗屁的規矩,這世上哪裡有萬世不易之法?我看這世上誰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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