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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的可都是從韃靼馬市上換來的上上馬?”
“捨不得了?”毛紀笑道:“那好,派人去崖底把人家的車馬抬來。車若是摔壞了,給人家修好。馬若是摔死了,給人家救活。怎麼樣?”
“來人!”高拱沒好氣的道:“牽兩匹馬,打發他們走人!”一匹上上馬要用五石米、五匹布、五匹絹才能與蒙古人換得,他自然心疼,所以言語之中難免有氣。
毛紀知道他心疼好馬,微微一笑,卻也不言。
牛二手牽兩匹駿馬,看看這匹,摸摸那匹,隨便哪一匹都值得上他那副車馬十倍的價錢,他自然樂得嘴都合不上。
眼見牛二的臉上樂開了花,高拱的臉色愈加難看。
惡奴受罰,老者賠罪。虎子本欲同牛二離去,可偏偏高拱那句“打發他們走人”聽來很不順耳,斜著眼睛看去,道:“馬是你們賠的,怎麼又來了打發一說?難不成還是我們強逼你們不成?”
“強逼?就憑你們?”高拱面帶不屑,嘲聲道:“也就是遇到我家老爺……哼!”
“哼?”虎子也哼了一聲,臉色一沉,手中抓出腰牌,對向高拱,喝道:“沒遇到你家老爺又能怎樣?”
高拱一呆,一眾護衛均是一震。可眾人看來的目光卻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虎子暗道:“壞了!這老頭來頭不小,看來東廠的牌牌也未必管用。”
毛紀長嘆一聲,道:“都退下!”一眾護衛讓出通道,分列兩旁,可憤怒的目光卻沒有絲毫消減。毛紀從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踱到虎子身前,道:“左順門一事並非老臣蠱惑,況且老臣已經引咎致仕,難道皇上非要了臣的老命才肯善罷甘休?”
虎子傻了眼,他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高拱,沒想到連這老頭也給嚇了出來。看來東廠的牌牌不是不管用,而是管了大用。
毛紀站在虎子面前,靜靜的等在那裡。相持片刻,他再又嘆息一聲,雙膝跪地,垂下頭,托起一雙手掌。
虎子看著他托起的雙手,傻傻的眨著眼,道:“幹嘛?”
毛紀道:“聖旨?”
“聖旨?”虎子反問了一句,搖著頭道:“沒有!”
毛紀雙臂低垂、抬頭、直身,悲聲苦笑,道:“毛紀身為內閣首輔,‘左順門’一事難辭其咎。可老臣雖然有過,但卻無罪,皇上為何要秘密。處決老臣?”他猛然瞥見虎子腰中的短劍,伸手索要,“刀來!”
虎子聽得稀裡糊塗,又見他伸手要刀,呆呆的道:“刀?這是劍!”
毛紀嘆道:“刀也好,劍也罷,拿來便是!”他看到虎子插在腰間的短劍華美異常,其上還鑲嵌四顆寶石,竟然認定來自宮中,乃是世宗皇帝賜其自刎所用。便也無需虎子多言,徑自索要,只求速死。
“噢!”虎子取下短劍,放在他的手裡。
劍已出鞘,寒光逼人。高拱以及眾護衛面帶悲切,馬車內傳出女眷抽泣的聲音。
毛紀道:“君父既然要以老臣的性命來平息心中的怨氣,老臣一死也就是了!”當下仰起頭,迴轉手腕,向著自己的喉嚨割去。
虎子一驚,探爪攻出,扭臂、壓肘、撤腕、下掌,一氣呵成。
毛紀一聲痛呼,短劍已被虎子奪回。
虎子再由他手中拽回劍鞘,歸劍入鞘,插在腰間,道:“我拿出腰牌只是為了嚇唬嚇唬你家高拱,老丈為何要自盡?”他剛剛被毛紀一番“左順門”、“內閣首輔”、“秘密。處決”搞得暈頭轉向,此時經歷毛紀自刎之驚,卻也將事情弄懂了大概,所以急忙解釋,免得毛紀再生誤會。
毛紀瞪大了眼睛,疑問道:“嚇唬高拱?你不是皇上派來處決老臣的緹騎校尉?”
虎子搖著頭,指了指高拱,道:“我只是嚇唬嚇唬他,誰叫他狗眼看人低!”
高拱的眼睛瞪得更大,可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扶起毛紀,趴在虎子身下,一邊叩頭,一邊道:“原來都是高拱惹出來的是非,險些害了我家老爺。高拱給你磕頭賠罪!”
毛紀拍打去身上的雪漬,“呵呵”笑道:“老夫車上有剛沏好的熱茶,小兄弟可願上車同行,閒聊幾句?”
“好!”虎子滿口應下。高拱爬起身,引路在前。虎子當仁不讓,上了毛紀的馬車。
事情在短短的片刻間一變再變,驚得一眾護衛呆若木雞,半響也無人言語。牛二卻還是樂呵呵的模樣,既然載了位東廠的緹騎校尉,他自己也不由的牛氣了許多。
前路平坦,車馬緩行。
毛紀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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