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的後來,心思變得稀裡糊塗,夢也跟著做得模稜兩可。指尖繞來縷縷柔情,是他與誰十指相扣,唇間傳來絲絲蜜意,是他與那人兩唇相觸。愈是如此,愈發無藥可救,只因對方纖塵不染,自己卻汙穢不堪。
怕被看穿。
這收拾不得的心悸。
你這個人,真是好沒道理。李言瑾的指甲深深嵌入肉裡,卻也完全不痛。他多怕睜一眼醒來,自己就那麼沒心肝地全忘了。
之前的少年,仍令人厭惡地如影隨形,纏住他的腳步,扼住他的喉嚨,他遠遠看著那個人身邊親暱地來去多少人,卻怎麼伸手都夠不到。一個人的心裡究竟可以容下多少痛苦?李言瑾不願去想。
還不能醒。
這樣想著,李言瑾震悚地看見了這故事的最後一節。
如魅月影下,他瘋狂奔跑……漸漸離正門越來越近……有兩個人相擁著立在不遠處。
他停了下來。
這夢裡第一回,他看清了別人的相貌。
提防地瞪視著自己的人是順子,而被緊緊抱住的那個人,正是李言瑾。
作者有話要說:用搗碎了的花椒和上泥土塗抹牆壁,是古代一種取暖的方法哦~
32
32、清泰·識荊 。。。
被抱住的李言瑾如同脫了力,又如同得了庇護地倚靠在魏川冶胸前,自始至終不曾回頭。
——
“落之!”
“八殿下,八殿下!”見李言瑾睜開眼,劉太醫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八弟,你做惡夢了。”李言秉也湊過來瞧,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李言瑾懶得理他,雙目失神地望著帳頂。
“你方才一直叫著元大人的表字,莫非元大人出了什麼事?可要我尋他過來?”李言秉也不怪他冷眼相待,自得其樂地說。
李言瑾翻了個身,忽猛坐起來正待發火,卻覺得渾身無力撐不住重重的腦袋,好在一旁的小太醫眼疾手快扶助了他,這才沒砰一聲倒下去。
原本就是支離破碎的一個夢,被李言秉那麼一攪合,完全記不起來,留存的,只有難過而已。只是,他最後看到的人不是自己麼?元翊又到底如何了?
“得了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吃些東西要緊,別把個燒糊了的夢往心裡去。你都昏迷好幾天了,芍烈還道八弟斷了氣,讓我來看看。”
李言瑾微微一笑:“若真斷了氣,有大哥六哥給我哭喪,倒也實惠。”
李言秉撇開話頭,滿腹孤疑道:“你從小但凡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等太醫趕到都已經全好了,那年京上水痘蔓延,五哥自是首當其中,待我們幾個都病了,還沒見你出點兒什麼事。怎這回小小風寒卻鬧得這麼大?”
李言瑾若是平日,定要同他槓出個所以然來。他還想問,怎剛給他們關一天,就病了呢。奈何此刻虛弱,只有瞪眼的份。
“回,回六殿下的話,正是因素性較好,八殿□子向來無恙,體內虛熱不散寒毒難解,此番才,才至如此。殿下這是患上心病,一齊發出來了。”插嘴的是之前扶住李言瑾的小太醫。
“你可姓童?”
“蒙八殿下抬愛,還記得臣。”童太醫依舊打著抖,受寵若驚地說。
“你若不是迂成那樣,我怎會記得?”李言瑾憶起七月時,在荒山野嶺找到自己與元翊的侍中林德水正是因帶著這個半吊子太醫,才救回了元翊的腿,不禁展眉朝他笑了笑。
童太醫弓著腰,怯生生地抬頭回望了李言瑾一眼。
目若朗星。
李言瑾愣了愣。
“劉太醫,你還想蹲多久?”李言秉垂下眼皮,冷冷地對著仍坐在地上的劉太醫道。
劉太醫這才如回過魂似的,轉坐為跪,朝李言瑾磕了一個響頭:“臣無能,險些害了八殿下。若不是童太醫,老臣……”語未盡,淚先流。放在這糟老頭子身上,實在是說不出的古怪。
“下去!”李言秉氣得作勢踢他,劉太醫才慌慌忙忙退了出去。
任劉太醫再如何庸爛,好歹是太醫院的老人,真連小小風寒都看不好?
“我這到底是什麼病?怎會如此棘手?”李言瑾問童太醫。因先前那一眼,李言瑾這回想從他臉上讀出些暗情來,才發覺這畏畏縮縮的小太醫總是低著頭,根本看不清顏色。
“回八殿下的話,殿下的確是偶感風寒,而並非吃壞肚子。”童太醫頓了頓,接著道,“只是這風寒為次,病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