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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主,心結太死,外力難解。殿下這會兒醒來算是萬幸,但仍抱低熱,需得靜心調養才可。”
“童太醫過謙了,這回不光劉太醫無用,太醫院一屋子的老學究竟都束手無策,若非你,八弟要是就那麼說著胡話下去,可怎麼是好。”
童太醫被李言秉那麼一誇,高興得滿面紅光,囉囉嗦嗦了一通,什麼天命使然,八殿下吉人自福,自己的醫術只是歪門偏方,豈敢與前輩相提並論云云。直到李言秉想拿東西封他的嘴,他才對李言瑾道:“臣斗膽,想請八殿下的脈。”
李言瑾伸出手,順勢嘆了口氣。聽得他六哥直挑眉,又不好多說話。
童太醫兩手握住李言瑾,臉上陰晴交雜地替李言瑾把起脈來,一圈人看得心驚肉跳。
林德水帶來的太醫……李言瑾心一橫,在他手心寫下一個字——“拖”。藉著童太醫另一隻手的遮掩,並未被他人瞧見。
童太醫渾然不覺地繼續搖頭晃腦一陣,待李言瑾最後一筆收尾,才畢恭畢敬地放回李言瑾的手。
“八殿下這病已不打緊了。假以時日便可康復。”
“假以時日是多久?”李言秉沉不住氣了。
“回六殿下,臣才疏學淺,方子下對只是一時之運,臣心裡也沒個準數。經上道,須分辨內火實虛,出自臟腑何處,對症下藥方能藥到病除。八殿下這非虛非實,非胃火,非肝火,亦非命門火,硬要說來,那是心火,臣委實難定。不如請其他前輩來定奪定奪。”
心火?這不扯淡麼?好在他六哥對醫術一竅不通,周圍又無人膽敢獻言,否則小小童太醫也是命不保矣。李言瑾心中生出感激來。
“哼!那幫人如今屁都不敢亂放一個。童太醫,你說多久罷。”
“給臣一個半月的時間,可不辱使命。”童太醫在李言秉凌烈的目光下,想了想,才瑟瑟地道。
一個半月,足夠了。
李言瑾靠在輕軟的褥墊上,靜靜望著碗裡的蓮子粥,好似什麼也沒聽見。
李言秉所以準了他這樣久的病假,倒也不無道理。聽說他昏迷數日間胡話不斷,整個身子彤紅得跟蒸鴨子似的,太醫院當天要收人,均是束手無策。
如此說來,李言秉並非言過其實,若沒有童太醫,李言瑾早該收拾收拾準備投胎了。
對著在鬼門關外頭溜達了一圈的李言瑾,李言秉和陳芍烈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麼耐著性子好吃好喝供著他。
這日,童太醫毛手毛腳地撞翻一個藥瓶,兩腿一彎跪在李言瑾面前:“臣罪該萬死。”
碰倒的藥瓶並未摔碎,只在地上打個骨碌,扶起便可。外頭的人聽不見吵鬧,裡頭的人連連皺眉。童太醫那唯唯否否的性子不缺不過,正是恰到好處。
李言瑾嘆口氣:“你又如何了?”
“回八殿下的話,殿下近日來熱度雖低,可再這樣發下去拖疲了身子就不好辦了。臣無能,請殿下賜罪。”
李言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罰你,罰你也無濟於事啊。”
算來,李言瑾去病抽絲,跟那二月天公一般反反覆覆卻總不見起色。李言秉疑心何其之重,卻也無可奈何。
天氣轉暖,李言瑾渾身乏力地卻硬要到外頭坐坐。看管他的二人即刻支度下去,待他走出房門,杏雨梨雲下已黑壓壓地守了一群侍衛。
“元大人,請留步。”
遠遠聽見外頭有人說話。李言瑾蹲在地上低著頭,撿起小樹枝挑來挑去。
“讓他進去罷,方才我同娘娘說定的。”接話的少年聲音嫩生生的,卻也有幾分架子。
李言瑾繼續忙著手裡的活計。
“王公子,這恐怕……”
“恐怕甚麼?莫非你還怕我冒了娘娘的話,做手腳放了那小子不成?”王衿的聲因高了起來,頗有當初與李言瑾罵街的調調,真真好大的口氣。
“奴才不敢。”
李言瑾不禁停住手,他又什麼時候成主子了?
最終進來的只有元翊。穿過重重守衛,只見李言瑾縮成一個球,蹲在地上撥蟲子玩。
“言瑾,你在做什麼?”元翊停在他面前,站得不遠不近,問得不尷不尬。原先的芳澤絳唇略顯乾澀,輕顰兩靨卻仍託得不食人間煙火。
原本立在李言瑾背後的二人,此刻隔著半臂的長度,一左一右目露寒光地跟著元翊。
本就縮成一團的李言瑾變得愈發小了。
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後給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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