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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邊真抓出一個小塊來,把嗣徽臉上掐了一下。嗣徽笑道:“你說我過了你癬,為什麼從前不過,今日就過呢,未之過也,何傷也。”又把鳳林抱在膝上道:“有兔爰爰,實獲我心。”
鳳林把嗣徽臉上,輕輕的打了一掌,兩個眼瞪瞪兒的說道:“人家嫌你這紅鼻子,我倒愛他。”索性把嗣徽的臉捧了亂擦,跳下來笑道:“也算打了個手銃罷。嗣徽趕過來,要擰他的嘴,鳳林跑出屋子,嗣徽趕出去,鳳林又進來了,嗣徽便狠起那斑斑駁駁的麵皮道:“你若到我手,我決不放你起來。”亮軒替他討了情,敬了一杯酒,夾了兩箸菜,嗣徽方才饒了鳳林。
鳳林又敬了亮軒幾杯,那個巴英官紅著臉,在廓下走來走去。姬亮軒叫他來裝煙,他也不理,又去了。嗣徽見了說道:“大哥,方才小弟要請教你的話,我只知泌水洋洋,可以樂飢。
至於蒸豚之味,未曾嘗過,不識其中之妙,到底有甚好處,與妻子好合如何?”亮軒笑道:“據我想來,原是各有好處,但人人常說男便於女。”嗣徽道:“你且把其中之妙談談,使我也豁然貫通。”亮軒笑道:“這件事只可意會,難以言傳,且說來太覺粗俗難聽。我把個坐船坐車比方起來,似乎是車子輕便了。況我們作客的,又不能到處帶著家眷,有了他還好似家眷。至於其中的滋味,卻又人人一樣,難以盡述。有一幅對子說:“瘦寬肥緊麻多糞,白溼黃幹黑有油。最妙的是油,其次為水。至於內裡收拾,放開呼吸之間,使人骨節酥麻,魂迷魄蕩。船之妙處,全在篩簸兩樣。不會篩簸的,與攣櫞無異。若車一軒一蹬,則又好於船之一篩一簸,其妙處在緊湊服貼。”
尚未說完,鳳林便紅臉道:“你這個趕車的,實在講得透徹。
你那輛車是什麼車?像是輛河南篷子車。罰你三杯酒,不準說了,說得人這麼寒?A。”嗣徽道:“快哉,快哉!竟是聞所未聞。小弟船倒天天坐的,車卻總坐不進。到了門口,竟非人力可通,又恐坐著了糞車,則人皆掩鼻而過矣。”亮軒笑道:“也有個法子,就是糞車,也可坐得的。大木耳一個,水泡軟了,拿來作你的帽子,又作車裡的墊子,那管糞車,也就坐得了。”嗣徽大樂道:“領教,領教。”對著鳳林道:“我明日坐一回罷。”鳳林啐了一口道:“不要胡講了。天已晚了,我還有兩處地方要去呢。吃飯吧。不然,我就先走了。”姬亮軒因同著相公吃酒,知道他的巴英官要吃醋,不敢盡歡,也就催飯,吃了要散,嗣徽只得吃飯。大家吃畢,嗣徽拿出兩張票子共是五吊錢,開發了鳳林,合著點子牌一張的麼四。又算了飯帳,各自回去。
此回書何以純敘些淫褻之事,豈非浪費筆墨麼?蓋世間實有些等人,會作此等事。又為此書,都說些美人、名士好色不淫。豈知邪正兩途,並行不悖。單說那不淫的不說幾個極淫的,就非五色成文,八音合律了。故不得已以鑿空之想,度混沌之心,大概如斯,想當然耳,閱者幸勿疑焉。要知孰正孰邪,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說新聞傳來新戲定情品跳出情關
這回書要講顏仲清、王恂二人。這一日在家,仲清對王恂道:“你可知道,這幾日內出了許多新聞,你聽見沒有?”王恂道:“那兩天因你弟妹身上不好。我天天候醫生,有些照料,沒有出門。”仲清道:“我昨日聽得張仲雨講的,有個開銀號的潘三,從三月間想買蘇蕙芳作乾兒子。頭一回是拉著張老二同去纏擾媚香,沒有法兒,媚香故意殷殷勤勤。待那潘三借了他二百吊錢,聽得說要敬他皮杯時,假裝魚骨鯁了喉。後來把他們灌得爛醉,竟到不省人事,卻叫他們在客房內同睡。那姓潘的便滾了下來,在自己鞋裡撒了一泡溺,後來醒了。查起來,他家說被華公子叫了去,姓潘的吵了一夜,沒有法兒也只得回去。到四月裡又去鬧他,偏偏碰著假查夜的來,唬得潘三跑了,倒丟了一個金鐲。”王恂笑道:“媚香原是個頂尖利的人,就是湘帆能服他。這潘銀匠自然要上當的。”仲清道:“還聽得那個李元茂,在東園鬧了一個大笑話。”王恂道:“怎麼樣?”
仲清道:“有人看見李元茂在土窯子,一個人去嫖,被些土棍打進去,將他剝個乾淨。李元茂圍了草簾子,不能出來,惹得看的人,把那土窯子都擠倒了。後來不知怎樣回去的。”王恂道:“有這等事?或是人家糟蹋他,也未可知。”仲清道:“張老二的蔡升目睹,也是仲雨講的。”王恂道:“李元茂外面頗似老實,何至於此?”仲清笑道:“老實人專會作這些事,不老實的,倒不肯作的,近日被你那個蟲蛀舅爺領壞了。”王恂笑道:“都是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