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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是直性人,作不得轉彎事。”長慶媳婦心內細想:“萬一華府打發出來,這孩子又強,不肯唱戲,也是不好。就是徐老爺,他心上人也多。
不如應許了罷,二千四百兩,已有六千吊錢,也不算少了。”
主意已定,口中還說要添,經不得葉茂林這個老頭子,倒是一條軟麻繩,嫂子長,嫂子短,口甜心苦,把個長慶媳婦,像個躁頭騾子似的,倒捆住了,只得應允。蕙芳道:“你倒擔承了,不知那邊花得起,花不起。若真湊不起來,倒叫嬸孃見怪,空費了半天唇舌。”茂林笑道:“你倒膽小,就是他湊不上來,短了一千八百,你這個紅人兒替他張羅張羅,值什麼事?橫豎他也不至負你。”蕙芳道:“只好如此,且看緣法。”於是約定了明日早飯後就有回信,如成了,就送銀子來,並要這邊寫張字據給他。一番話,也講到三更天了。蕙芳便請長慶媳婦進內,他們還要到琴言處談談。長慶媳婦謝了一聲,先進去了,心裡想道:“姓蘇的這小雜種好不利害,二千四百兩,從三千吊錢添起,我若軟一點兒,就被他欺定了。內裡他倒想賺一注大錢。這般可惡!”自言自語的也就睡了。蕙芳與茂林到琴言房內,把事講定了的話與琴言說了,琴言甚是喜歡,只候明日就可跳出樊籠了。蕙芳與茂林也就回去。
明日一早,蕙芳就到怡園,子云尚未過來。在次賢處等候,一連兩起的人,將子云請了過來,說明此事。子云也甚喜歡,就傳總管的,叫他去開了二千四百兩的一張銀票,格外又一張五十兩的,賞與茂林。蕙芳也不耽擱,急忙回去吃了飯,找了茂林,先將五十兩送了他,茂林感激不盡,即同到長慶媳婦家來。蕙芳說:“費了多少力,他才湊了一千九百兩,我代他借了五百兩,一總開了一張票子在此,請收了。”茂林就代寫了一張字據,與琴言收執。長慶媳婦見事成了,才備了幾個碟子 請茂林、蕙芳,叫琴言陪了小酌。蕙芳道:“我吃過飯了,不消費心,葉先生請獨用罷。”即對琴言道:“你去收拾收拾,辭辭師父的靈,謝謝師孃的恩,就同我到那邊去,我再同你進城去謝華公子,也不宜遲了。”琴言依了他,帶回的東西也不多,叫人幫了那小使收拾捆紮停當。蕙芳叫人一擔挑了回家,又拿出十吊錢的票子,代琴言分賞眾人。琴言穿了衣帽,拜了師父的靈,倒也傷心哭了一會。又向師孃拜辭,長慶媳婦也著實傷心,掉了好些眼淚,又囑咐了幾句話。茂林見此光景,也無心飲酒,隨著出來。長慶媳婦直送到門口,琴言灑淚而別,回到蕙芳寓處。
明日,長慶媳婦謝了茂林一百吊錢,茂林倒也不想,已心滿意足的了。誰知琴言命中磨蠍頗多,雖出了師,忽又生出氣惱來。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
聽謠言三家人起釁見惡札兩公子絕交
話說琴言出師之日,就是華公子賞花之日。明日,華公子吩咐珊枝著人去叫琴言回來,珊枝派了一個外跟班姚賢,一早出城。到了長慶寓處,見了伍麻子。說假期已過,叫他進城。
伍麻子道:“琴言麼,昨日有人替他出師,已經搬了出去,恐怕未必進城來了。”姚賢聽了一驚,道:“這話怎麼說!我家的人怎樣私自放走了,如今他搬在那裡?”伍麻子道:“我不知道,聽得說替他出師的,是個江南人,想必就在他家了。”姚賢道:“豈有此理!你們就要出師,也回明公子,沒有這樣的。
我們公子知道了,如何肯依,那就了不得了。”伍麻子道:“不干我事,這是他師孃作主,誰能攔阻他的!”姚賢道:“如今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好去找他問個明白。”伍麻子道:“住處實在不知,只聽得說,他還進城呢。況且他還有多少東西在城裡,豈肯扔掉了,自然還要進城來的。”伍麻子說得不明不白,急得姚賢什麼似的,又問道:“你們奶奶呢?待我當面問他。”
麻子道:“他不在家,一早上墳去了。”姚賢無奈,只得出來,走到戲園門口,正待閒望,忽聽後面車聲轔轔,直衝過來。躲開一看,卻像兩個相公,坐在車裡頭的好像琴言。待要趕上看時,車已去遠了。姚賢想道:“原來他倒在外邊這樣快樂,一定又到那裡去陪酒了。”姚賢一面想,一面走,忽前面來了兩個熟人,一個二十九歲叫孟七,是徐子云的家人;一個三十九歲叫胡八,是奚十一的家人,都是本京人,那胡八與姚賢是兩 姨中表,這三個人都是相好的。這日胡八因主人患病無事,出來找了孟七聽戲,想到館子裡去吃飯,遇見了姚賢,又是城裡出來的,便一把拉住,各人問了好,便邀進了館子,要了幾樣菜、兩壺酒,細酌閒談。孟七問起姚賢,倒有空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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