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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賢去叫琴言,姚賢回來了。”公子道:“琴言呢?”
珊枝道:“琴言沒有回來。”公子道:“琴言怎麼還不回來?
難道還有事呢?”珊枝道:“這琴言恐怕不能來的了。”公子聽了,倒吃一驚,道:“怎麼說,琴言有病麼?”珊枝道:“沒有。”公子道:“既沒有病,為什麼不能來呢?”珊枝故作吞吞吐吐的,公子十分疑心,忙道:“姚賢回來是怎樣說的,你快說,不要支吾。”珊枝道:“說了恐公子生氣。”公子聽了十分疑心,就追緊了,珊枝將姚賢回來所說的話,細細說了。
四珠婢聽了,也覺詫異。那蕊珠尚跪在地下呆呆的看著珊枝講話,自己忘其所以,花片落了一頭,還拿一片花瓣在嘴裡嚼了一會,吐在愛珠手上,愛珠瞅了他一眼。
華公子聽了這些話,不覺大怒,把臉都氣得白了,連說:“有這等事!可恨!可恨!琴言喪盡天良,人間少有。而度香笑裡藏刀,欺人太甚,難道我就罷了不成!你明白還叫姚賢去,務必把他叫來,我問問他,是何緣故。我也不管什麼徐度香,我自然不能依他,與他評個理,天下有這麼欺人的事情麼?若不相好的人也罷了,既系相好,就不該有心欺人。從前何以不早與他出師!要到我這裡來了,才賣弄他的傢俬,替他出起師來。這琴言實在可恨。那一樣待差了他,一心向著那邊!”珊枝婉言勸道:“公子請息怒,琴言本來進京未久,他師父又是個不會教訓的,由他的性兒慣了。在這裡半年,不要說沒有委屈處,就走遍天涯,也找不出這地方。不曉得他為什麼,背地裡總是顰眉淚眼的。他另有心事,講不出來。這種沒良心的人,公子還放他心上作什麼!據奴才想,倒不生氣,看他在徐老爺 處也不長的,徐老爺園裡天天有十個八個人,若待他與眾人一樣,他必不相安。斷沒有將野雞養成成家雞的,壞了良心還有什麼好處,只怕天也不容。況且那個奚十一,奴才雖不認識他,聽說是極混帳的人,也陪他喝酒,豈不辱抹殺人。奴才想這一件下作事,就不到徐老爺處,也可以不要他了。”公子聽了珊枝的話,氣略平了些。珊枝又對寶珠丟個眼色,寶珠也勸道:“珊枝的話說得是。琴言若果真心向著公子,就有人替他出師,他也不肯瞞著公子,必來稟明一聲。如果他來稟明公子,難道公子不肯與他出師?這個人又糊塗,又沒有良心,還要他人作什麼呢?況去年原是他自己要來的,今年又是他自己要去的,公子待他的恩典,那一個不知道?這是他自己沒福,消受不起。
若公子必要他進來,諒他也不敢不來,但倒像少不得這個人,他自己一發看得自己尊貴了。奴才想以後隨他來也好,不來也好,橫堅府裡不少這個人。至於徐老爺,自然更不該,但勸公子也不必與他較量,為著一個不要緊的人,傷了兩代世交情分。
且人自然也說徐老爺不好,搶人家的人,豈有不讚公子大量麼?”
公子被這兩人勸了一番,氣雖平了些,究不能盡釋,坐著不語。
蕊珠跪了這半天,雖有個墊子墊著,膝蓋也跪得很疼,又遇著要小便起來,滿臉飛紅,那要笑要哭的光景,令人可憐。
公子生了這一回氣,又聽珊枝、寶珠說話,就忘了他還跪著。
蕊珠急了,只得說道:“跪到明日,也想不出的了,要打倒是打罷。”公子聽了,倒笑了一笑,道:“起來罷,我也忘了你還跪著。”蕊珠站起來,曲著腰,將膝蓋揉了揉,徜徜徉徉的走開道:“冤不冤,跪了這半天。”找個僻靜地方小解去了。
華公子起身回夫人房內,寶珠、愛珠隨了進去,珍珠等蕊珠同行。珊枝慢慢的送公子出了園,正要走時,忽然一把花瓣撒了他一頭,急回頭看時,見蕊珠、珍珠罵道:“人家跪著,你倒 在石洞裡偷看人,瞎掉你的眼睛。”珊枝道:“明日還要捱打呢。”說著也就走開了。
公子回房,見了夫人,欲不題起,心上又忍不住,就將子云與琴言出師的事說了。華夫人道:“什麼叫作出師?”華公子道:“當年他師父也是花錢買的,所以掙的錢都歸他師父。
有人替他出了師,那就不算師父的人,由他自己作主了。昨日度香花二千四百兩與琴言出師的。”華夫人道:“這麼說,琴言就是度香的人了。”公子道:“可不是麼!我心上實在有氣,度香眼底無人,也不告訴我一聲,公然如此。我明日倒要親去問問他,我還要將琴言攆出京去,不許他在京裡。”華夫人笑道:“為這點事,也值得生氣?人家愛替他出師,幹我們甚事?究竟琴言也算不得我們家裡人,他不願意在這裡,隨他罷了。
度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