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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one（2）

“不必了，讓我一個人走走。”我丟下一句話，飛快地擺脫跟在身後的太監。

看著相隔已經很遠的宅子，我的心突然絞痛了起來。十三，終其一生，我都要辜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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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朝堂上大肆爭執，太子還是再一次被廢，恐怕此時最得意的就是八阿哥他們了，不管是誰給胤禛下的套，他們得到了好處總是不少的。

自從十三阿哥被幽禁後，胤禛就徹底沉默了起來，對於康熙開始看重他的親弟弟十四阿哥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想來十四乃德妃所出，而德妃又是偏愛小兒子，康熙對她二十年寵受不減，只要她在康熙枕邊吹吹風，那十四出頭是遲早的事。

同為一母所生，德妃卻偏愛小兒子這麼多，以胤禛原本就讓人猜不透的性格來看，我現在更是猶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每天下朝後不是在房裡看書就是去佛堂唸經，或是陪我練字，成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閒人。他完全不再提起那天的事，而我怕再惹他傷心，也對那件事諱莫如深、隻字不提。既然不能為他做什麼，那我只能陪他一起度過他生命中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今晚宮外有燈展，所以我從白天起就纏著他晚上帶我去逛逛燈展，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不過就是要我裹得像粽子一樣才可以出門。

被他溫暖的大手牽著，我喜滋滋地跟在他後面，一路哼著小曲。銀色的月光在漆黑如墨的天空灑下清輝一片，閃爍的星星彷彿一雙雙好奇的眼睛俯瞰著人間。集市上熱鬧的人群，各色紅男綠女，個個面帶喜色地穿梭於人流。我興趣大增地看著三百年前的集市，眼花繚亂得不知該看哪一樣才好。

擠過擁擠的人群，我們終於走到了賣花燈的攤販面前。我這才看清那個小販正臨湖而站，他的身後是一大片的湖泊，無數的荷花燈仿若天上瑤池裡盛開的花朵一般，星星點點地點綴在碧藍的湖水裡，一時光芒四射。我痴痴地凝視著湖面良久，沒有說一句話。

隔了半晌，我轉頭對胤禛說：“我們也放一盞荷花燈吧。”他靜靜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跟著他走到一處還算比較空閒的水域，他幫我點燃了裡面的蠟燭。燈一亮，整朵荷花立刻綻放出美麗的光環，在不算黑的集市上散發出氤氳的光芒。

我朝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輕輕捧起花燈朝湖邊走去。他靜靜跟在我旁邊，看著我將花燈放在了湖面，然後雙手合十地閉上眼睛。

我誠心誠意地許了個願，然後輕輕推了一把漂浮在湖面上的燈。看著荷花燈隨著波紋盪漾開去，我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安詳。燈啊燈，請你承載著我的願望遠去吧，希望有一天我的這個願望可以實現。

當我的花燈融合進那片光暈之中，再也分不出哪一盞才是我的時，我轉頭朝胤禛看去，他此時也正好轉了視線過來，在兩人的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我們不約而同會心地微笑了起來。

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就像兩潭最清澈的泉水，他慢慢朝我伸出手來，拉著我上岸。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你說是吧，四哥。”正當我們開心地漫步前行時，一個聲音驀然出現在我們身後。

我和胤禛同時一怔，我下意識地拿眼角的餘光去瞥他，只見他柔和的臉部線條因為那句話陡然僵硬了起來，鋒利得彷彿一把隨時準備出鞘的尖刀。我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看了我一眼，目光極其複雜。

我們轉過身去，在一片燈光的簇擁下，八阿哥、九阿哥以及十四阿哥幾人正並肩而站，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有不同。

八阿哥神色平和地看著我們，保持著一貫的溫文爾雅，只是他眼中帶著的一絲瞭然讓人看著有些不舒服；九阿哥則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眼角不時地瞥一下在他旁邊的十四，眼中閃著戲謔而嘲笑的光芒。

視線一一掃過他們，我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剛剛算是跟我們打過招呼的十四身上。此時的他正一臉冷銳地看著我們，可眸中的神色卻出奇的冷淡，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可週圍的空氣卻驟然凝滯，隱隱地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第十五章 無依 Alone（3）

“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裡碰見你們。”胤禛掃過諸位的臉，淡漠地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八阿哥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揖了揖手：“在這裡看到四哥和四嫂的確是好巧，四嫂過得還不錯吧？”他突然轉過話題問我。

我垂下眼瞼，故作羞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