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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的身體,二是安定人心。每次運功需得兩個時辰,帶我大汗淋漓自首領房內出來,又接探子飛報,厲崑崙率領的精兵不知從何得到的訊息,正馬不停蹄,朝我方趕來。這一下非同小可,我立即與大家商議對策,遣散部眾,佈下迷陣,忙得直如陀螺一般,恨不得二人
待到諸事稍畢,已是月上中天,四下寂靜只是。我放得空喘了口氣,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那蕭墨存的屍身,竟然沒來得及分派人去安葬處理。
我一驚而起,急急披衣出外,找了下屬詢問,皆道不知。我愈發不安,深知沈大哥對那人一往情深,醒來後若知道心愛之人,連屍骨都不知所蹤,只怕要痛徹心扉,從此一蹶不振。我發了大火,將其時幾乎所有在場部眾都叫來嚴詞訓斥,直罵了半天,方有人期期艾艾道:“刑堂主事,命我等,將人拿席子捲了,葬後山那了。”
我一聽,差點暴跳如雷,雖說蕭墨存那樣的人,要尋死自然有他的道理,但那老東西苦苦相逼卻已是脫不了干係,如今人死了,還要如此草率安葬,是嫌他孃的事情還不夠亂嗎?我來不及找他的麻煩,立即叫上那人衝了出去,要去後山上將屍首翻出來重新安葬。旁的不說,衝著他對小寶兒那份心,我也不能在人死後苛待於他。
後山冷月悽清,一代美人葬身此處,想來也確實令人無限唏噓。我卻自來無這等閒情雅緻,只想快點將人挖出來,到得那裡,找位置便找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了,卻見那新墳早已被人挖開,一個小小身影,跳入土坑中,抱著那具屍體,正哀哀哭泣。
我揮退了隨從下屬,慢慢靠近那個小身影,心一下一下抽得生疼,怕嚇著他,我儘量柔和地叫:“小寶兒,你在這裡作甚?”
他一下驚跳了起來,牢牢抱住懷中的屍首,對著我戒備警惕得如一頭小獸。我注意到他臉上身上盡是泥土,一雙小手鮮血淋漓,像是徒手挖墳所致。我心裡發疼,臉色卻只能微笑,對他柔聲道:“你捨不得你家主子?可人死了,就回不來了,乖,放下他,到哥身邊來。”
他搖搖頭,悲痛地道:“我要帶主子走。這裡不是他該呆的地方,你們這人人恨他,人人逼他,逼死他了,還有人說要糟踐他的屍身,主子是金玉一樣的人,我不能容許你們這般對他。”
我心裡暗罵哪個王八羔子當孩子的面說這般渾話,嘴裡卻道:“沒有的事,有我在,沒人能作踐他,乖,過來,聽話。”
小東西卻倔強地揚起下巴,道:“我不用聽你的話,我只聽主子一人的。”
我想衝過去,又怕小傢伙情緒失控,只得道:“你信我,我定風光大葬了他,快過來。”
“我不信你。”小寶兒亮晶晶的眼睛瞧得我心裡發虛:“你是他們一夥的,我要主子走,他是天潢貴胄,應該入皇家陵園,不能葬在這種地方。”
我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正想著怎麼哄騙他,卻見那孩子端正跪下,衝著我恭敬磕了三個頭,我被他嚇到了,伸手道:“小寶兒,你要怎樣,跟哥好好說,犯不著如此。”
“求您讓我帶主子走吧。”他看著我,咬著嘴唇,顫聲道:“二當家,不,哥,哥哥,求您,求您讓我帶上主子走吧。”
我如同被人狠狠颳了一耳光,身子竟然不覺一震,多少次懷想這小東西囁嚅喊我哥,該是如何可憐可愛,卻不曾料到,他頭一回如此緊密叫我,確實為了這等不情之請。我凝視著他的眼睛,那一瞬間,竟然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那一刻,我鬼使神差的,竟然沒有考慮這事過後無窮的麻煩,只想讓這個孩子不要跪下哭泣,不要哀慟如斯。
我走了過去,將他扶起,親自跑去弄了一輛馬車,又在匆忙之間收拾一個小包袱。我回到後山,將他連同那具屍體抱了上去,再將韁繩馬鞭交到小孩手裡,問:“會駕車嗎?”
他點了點頭,我略為放心,遞過那個包袱,道:“裡頭有些衣裳銀票碎銀,且做你一路的盤纏,出了鎮子朝東走,用不了兩日,便會遇著來這剿匪的朝廷軍隊。帶隊的乃二品輕車將軍,名叫厲崑崙,也算你家主子的舊識。你去找他,找著了,將屍首交給他。這裡的事,你愛說便說,但千萬記著一點,要提到,蕭墨存乃是為了救你,才服毒自盡,明白嗎?”
那孩子似懂得懂地點了點頭,哽噎著道:“主子,主子真的,為了小寶兒,才,才尋的短見嗎?”
“自然不是,”我心疼得揉揉他的腦袋,道:“這不過是為了救你一命的說辭。那姓厲的虧欠了你家主子,聽著他豁出命去保你,自然不會害你,說不定還會事事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