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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可巧那日內務府長史過來給我請安,告訴了我,我便做主準了這事;二是這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精巧的長頸玉瓶遞了過來。
蕭墨存接過,只覺觸手溫潤,這玉瓶顯然材質良好,微笑問:“這什麼好東西?又便宜我了?”
“這倒真是好東西。”蕭宏圖笑了起來,道:“這是南邊百越國進貢的金風玉露丸,用了十八味名貴藥材提煉而成,據說,功效非常神奇,除百毒,治百病,常人服用自能強身健體,百邪不侵,病人服了,能喚回一口氣,起死回生。可惜煉製不易,此次只進貢我朝九丸,皇上賜於我兩顆,我這樣的太平王爺,留著也無用,都給你吧。”
蕭墨存手一頓,忙將瓶子遞了回去,道:“王叔,這怎麼可以,這藥如此珍貴,自當王叔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墨存何德何能……”
“讓你拿著就拿著吧。”蕭宏圖溫言道:“再難得的東西,也沒有比你的性命金貴。你總是多災多難,病體纏身的,我,”他頓了頓,解嘲一樣笑了起來:“我雖然貴為王爺,可也做不了什麼,拿著靈藥傍身,我好歹也放心些。你就當,全個我這個做王叔的心好不好?”
“王叔,”繞是蕭墨存再淡然的性子,此刻也不禁有些動容。他拿著那個小瓶子,只覺驟然重了許多,半響,方笑道:“如此,墨存就厚著臉皮收了。”他抬頭看著眼前張與皇帝有幾分相似,卻柔和溫暖得多的男人的臉,微笑道:“你對墨存的愛護照顧之處,墨存,心裡都明白,都很感激的。”
“我可不是要你感激啊。”蕭宏圖籲出一口氣,笑了笑道:“宮裡住得還好?”
“還好,可總不如自家舒服。”
“墨存,如有時機,我一定奏請皇上,讓你回去。”蕭宏圖看著他,欲言又止,猶豫著道:“皇上畢竟是皇上,凡事你要拿捏得當,有些事,進一步就是忤逆,你可明白?”
“墨存知道。”蕭墨存笑了笑,道:“可是,有些事,退一步就是沐猴而冠,跳樑小醜,墨存,是絕計做不來的。”
蕭宏圖目光復雜地注視著他,良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緩步走了出去。
第23章
時間悄悄邁入初秋,邊境外族滋擾事件日劇,剛剛在屯田、植谷的國策下稍事安歇的駐邊大軍,此刻又進入層層戒備當中。契闊族月茲支部首領克什日晏率部眾神出鬼沒於廣袤的邊境線上,搶掠牲畜馬匹財物不計其數。皇帝一日三道聖旨,對大將軍陳廣輝駐邊不力又斥責又安撫,隨即又從京中挑出精幹的官員組成督軍團上邊境代子狩牧。哪知督軍團不去還好,一去倒惹出無盡的事端,與軍中將領摩擦不斷,兩邊卯足了勁挑對方毛病,各自變著法地朝皇帝遞奏摺參對方的不是。弄到最後,連校尉值夜飲酒,京官夜宿妓寨這樣的事都拿來互相彈劾,雪片似的奏摺飛到皇帝陛下的几案上,令蕭宏鋮大為光火。下了道聖旨各打五十大板,才把兩邊的氣焰都打下了些。
鬧了這麼一出,卻讓克什日晏鑽了空子,五百名騎兵夜襲了庸關駐軍虎翼右營,殺了我軍不少人馬,臨了還一把火燒了主帳,並在其軍隊警醒反撲之前迅速撤離。這一次損失倒不大,可傳出了卻性質嚴重,一時之間,朝堂軍旅人人面上無光。皇帝這回沒有震怒,反倒下了旨著實撫慰了陳廣輝一通,陳廣輝涕淚交替,自請罰親巡邊境,召了一應幕僚重布邊防營務,並親手以軍令重罰了虎翼右營的統率將領。督軍團一干人畢竟久居京中,最慣察顏觀色,此時嗅著皇上的喜怒,倒齊齊上了摺子,誇獎大將軍陳廣輝如何不徇私情,以身作則,成為一軍表率,我朝得此良將,陛下如何高枕無憂。
這種種熱鬧,蕭墨存居在“尚書處”,雖有所聽聞,可卻無緣得見。事實上,自他甦醒以後,皇帝便給“尚書處”傳了口諭,將大部分公務移給長史李梓麟,只有小部分請示裁決的事情才用他出面。至於蕭墨存的日常作息,則由皇帝著人定了規矩,什麼時辰用膳服藥,什麼時辰就寢,什麼時辰消遣取樂,什麼時辰看書寫字。由於是皇帝親頒,這便帶了不能違抗的聖旨意味,蕭墨存每日裡被底下人看得死死的,往往時辰一到,不管他手頭上有什麼事正做到一半,均會被誠惶誠恐的宮女太監們請去進入下一個環節。他初時還勉強忍著,到了後來,饒是他脾氣好,也對這種刻板機械的作息規劃發了火。底下人哭抹淚,跪了一地,仍求他按規矩行事,弄得蕭墨存倒無法可想了。這事傳到皇帝耳朵裡,令他哈哈大笑,連日忙於朝務的龍心大悅起來,當場御筆寫下“便宜行事”四個字,命人送去“尚書處”給蕭墨存,總算是讓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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