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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們面前,保留了點主子的威嚴。
到了八月初,後宮淑妃徐氏有孕,讓連月黯淡無光的朝廷著實喜慶了一把。值此烏雲密佈的時期,這個訊息顯然來得相當及時,令百官精神一振,紛紛對此做大了文章。一時間,朝賀不斷,皇帝蕭宏鋮也對這個未出生的孩子表示了莫大的關心,不僅親臨過問,還賞賜許多補品珍玩,仔細吩咐宮人好生伺候著。
蕭墨存聽到這個訊息,也不理會,只覺得於己無關,也不多加揣測。哪知徐妃有孕的訊息傳出不過幾天,皇帝莫名其妙地命人賜了一匹難得的“蠶雪綢”過來,說是給晉陽公子做衣裳。這匹綢子拿來的時候,連梅香都激動得連連叩頭謝恩,更不提底下宮人們個個面露喜色了。蕭墨存臉上波瀾不興,心裡卻犯了嘀咕,不就一匹綢子麼,往常比這難得的東西,皇帝都不知送了多少,有什麼值得麼高興?待到看見下面宮人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忽然間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是把自己跟后妃們置於同等位置,生怕徐妃有孕,自己失寵。皇帝挑這節骨眼上賜這麼一匹綢子,分明是告訴自己,徐妃有孕並不影響他對自己的恩寵。
此節一想明白,蕭墨存勃然大怒,抓起案上的茶盞狠狠摔到地上。這算什麼?現在不僅皇帝,而是整個宮廷,包括自己身邊朝夕相處的丫鬟,都把自己置於這麼一個男寵位置,為那可笑的君恩爭風吃醋麼?自己一個受過西方精英教育的現代人,他媽的什麼沒見過,再怎麼混,也不至於要下作到如斯地步吧?
剛巧時梅香走了進來,冷不防被濺到自己裙邊的茶盞碎片嚇了一跳,再看到蕭墨存氣得發青的臉,心裡惶惑,叫了聲:“公子……”
蕭墨存猛一抬頭,凌厲清亮的目光直射過去,令梅香不由嚇退了一步。
“有事快說!”蕭墨存餘怒未消地喝了一句。
“公子,您怎麼啦?”梅香奇怪地問:“誰惹您生氣了?”
蕭墨存壓著氣,口氣嚴峻地道:“我讓你有事快說。”
梅香幾時被蕭墨存如此喝過,縮了縮肩膀,眼裡含了淚,哆哆嗦嗦地回道:“就,就是咱們府送進宮的丫鬟來了,您,您要不要見見。”
“不見!”蕭墨存不耐地打斷了她,道:“誰也不見,你下去吧,我要一個人靜靜。”
“哥哥,連我也不見麼?”外間傳來一個輕柔婉轉的女聲,聞之令人神清氣爽,“好些時候沒見了,妹子可是時時掛念著哥哥,怎的哥哥倒這麼不待見妹子了?”
蕭墨存眼前一亮,那隔開裡間外間的屏風後轉進來一個少女,眉眼清麗,肌膚勝雪,笑吟吟地走了進來,可不是多日不見的錦芳。
“錦芳,怎麼是你?”蕭墨存又驚又喜,忙站了起來向她迎去,接觸到她靈動的眸子,心底的煩躁頓覺消散了不少。
“怎麼不能是我啊?”錦芳抿著嘴笑,掃了一眼委屈站在一旁的梅香道:“幸虧我來了,要不你們這主僕二人,為爭口茶吃鬧口角,傳出去非笑話死人不可。”
“錦芳姐姐又亂說,我幾時,幾時會跟公子爺爭茶呢。”梅香嘟著嘴道。
“行,我亂說,我走了這麼久,口也渴了,妹子是不是能大發慈悲,也賞我口茶吃?”錦芳調皮地道。
“不和你說了。”梅香跺了跺腳,欲轉身離去又不敢,怯生生地看了蕭墨存一眼。
蕭墨存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過了,遂點頭溫言道:“去吧。”
待梅香走後,錦芳自角落拿了精巧的小簸箕,蹲下來親自撿起那地上的茶盞碎片,一路撿一路笑道:“哥哥,你這難得發一次脾氣,可真嚇死人了。”
蕭墨存有些汗顏,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我才剛進來,一屋子奴才圍著匹雪綢高興得咧嘴笑,這起眼淺的奴才,這麼點東西就樂成那樣,白呆在宮裡了。”
蕭墨存坐回榻上,嘆了口氣道:“你還不知道麼,這樂的不是那匹綢子,樂的是……”
“是什麼?”錦芳眨眨眼,故意問:“是禮輕情意重?”
“你,”蕭墨存被她逗得笑了起來,道:“真是伶牙俐齒,連我都敢開涮了。”
錦芳咯咯笑出聲,收拾了地上的殘渣,站起來拍拍手道:“哥哥可是煩這個?”
蕭墨存沉吟片刻,道:“錦芳,你我兄妹,我也不瞞你,我一定要出宮,不然,早晚有一天會不可收拾……”
“進來容易出去難,”錦芳收斂了笑容,道:“現下整個皇宮朝廷,誰不知道皇上對晉陽公子寵得都沒邊了。尚書處設在宮裡,半個太醫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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