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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屬情非得已,自當僅取所需,豈能妄起貪念?”
“李子周!你說誰妄起貪念?”子歸扔下絲緞,揮動粉拳衝過去。子周噌的竄到長生身後,做個鬼臉。子歸悻悻:“你不過因為大哥不許你拿那把劍,藉故發洩罷了。”
子釋道:“兵荒馬亂的,管他有主無主,拿了也就拿了。問題是咱們後頭要走的路還長得很,不能自找累贅。帶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一來麻煩,二來平白招惹禍端。”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在寂靜的房屋街巷中迴盪,竟似傳出老遠,無端端讓人覺得發怵。
“大哥,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好不好?”
“等一下。”子釋望望長生,道,“後邊不見得還有這麼好的機會,楚州形勢緩得多,咱們又是深入腹地,未必受時局太多影響——”
長生嘀咕:他到底想說什麼?
“……一舉一動皆需花銷,與其到時設法,不如在這裡——”
哦,聽懂了,趁著這裡沒人,多蒐羅點值錢東西帶著。唉,偏要曲裡拐彎一大通,把個明目張膽的行竊搶劫說得冠冕堂皇。
現錢當然是沒有的,早被主人隨身攜走。找出一些鑲金嵌銀的器皿,都十分精美。子釋逐件端詳一番,心中感嘆:全是藝術珍品呢。可是又能怎樣?人命尚且危淺,哪裡顧得上這些!終於笑著一伸手:“顧大俠,請。”
長生白他一眼,操起刀連撬帶挖,卸下一小堆細碎的金條銀塊,包好了遞給子釋。心想自己曾經領著手下搶過那麼多回金銀財寶,親自動手還真是頭一遭。
子釋接過去,拿了幾塊小的教弟弟妹妹藏在身上,剩下的分成兩包,一包揣到自己懷裡,一包遞給長生:“省得被人一網打盡。”
子周和子歸本來有些遲疑。直接拿人金銀,性質好像和拿幾件衣裳幾雙鞋子不一樣呢。可是兩個哥哥的姿態實在太過自然,從頭到尾理直氣壯,弄得他倆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出了西門,回望滿城古木繁花,白牆青瓦,正毫無防備的等待著被凌虐的命運。也許用不了幾個月,這座城市就要步彤城的後塵。
子釋心情複雜,久久佇立。長生陪他站了一會兒,把他背上的包袱提過來也放到自己肩頭,道:“別耽擱了,走吧。”衝兩個孩子招呼一聲,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接近楚州,人煙漸漸稠密起來。一路西行,曾見大片春耕後的良田無人打理,任其自生自滅。走到臨湘境內,林間田頭,卻時有牧童農夫出沒。甚至一些北邊和東邊逃過來的難民,到這裡也止了步,開荒種地,入城做工,就地落腳,隨遇而安。
“這應該就是清水河了。對面那座山想必就是楠竹山。”楠竹山西面,已經屬於楚州地界。
李子釋風流態度天成,儘管滿身塵土,往河邊這麼一站,抬手向前方一指,自有乘風臨水之意。隨口吟道:“碧水生情愁送客,青峰有意笑迎人。聞說楚州山明水秀,人傑地靈,看這氣象,果然內藏錦繡。”
長生忍住了不去看他。李子釋這酸溜溜的脾氣,這麼些天總算習慣了。好在他雖然喜歡掉書袋,肚子裡實實在在有些真貨。一路上憑著他對以往所讀書籍的記憶,識道路,辨方位,竟然八九不離十。儘管也繞了幾個圈子,對於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少年來說,已經相當難得了。當然,長生在這些方面豐富的實踐經驗,起到了極其重要的輔助作用。
經過這麼多天的鍛鍊,李氏三兄妹長途跋涉的能力大大提高。雖然遠遠比不得顧長生,但是耐力和速度均有長足進步,不復剛開始時的悽慘狼狽模樣。一路行來,三個人都黑了,瘦了,腳上長繭了,手上脫皮了。和同行的顧長生,情誼日漸深厚。
眼前沒橋。遠處有一個幹活的農夫,子釋上前幾步,雙手卷成筒狀,放開了嗓子就喊:“大叔——這河怎麼過啊?——”
“往前二里地,有橋。”
“二里地……”子釋看看河面寬度,也就十丈左右。扔了快石頭下去,蹚水顯然不具有可操作性。童心忽起:“不如,我們游過去?”
話音剛落,已經贏得弟妹一片歡呼。天氣越來越熱,總也沒機會好好洗個痛快,能在這清澈小河裡暢遊一番,想想都渾身舒坦。水鄉子弟,自來識得水性。不過像李氏兄妹這樣的少爺小姐,也就小時候揹著大人玩玩。長大一些,規矩嚴了,又不靠它吃飯,就沒什麼機會下水了。技術說不上多好,對付眼前的小河溝還是沒問題的。
長生面露難色。
“不會?沒關係,你有功夫,學起來更快。”子釋突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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